沈书:“哈哈哈,没有,我会好好收藏的。”这么一看纪逐鸢刻的猴跟他本人有某种程度上的神似。沈书眼睛微红,一股难言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涌动,驱使他开口跟纪逐鸢说点什么,却好像也不用说什么。
十年、二十年,只要他们还活着,每一年纪逐鸢都会这样给他过生辰。不过搞不好那时候纪逐鸢已经有了老婆孩子……
沈书低下头去,抹了一把脸,再抬头时露出心无芥蒂的笑容。
“谢谢哥。”
“跟我说什么谢。”纪逐鸢道,“你永远不必跟哥说个谢字。”
沈书睁大眼睛看着纪逐鸢。
“你只要别一生气就往外冲就行,跑得真跟个兔子一样,撵不上。”
沈书笑起来。他的脸浸在融融白光里,两道秀气的眉毛已隐隐生出英挺的轮廓,鼻子挺拔,嘴唇红润,面容里带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
沈书奇怪地看着纪逐鸢,拿手摸了一下脸,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咳咳。”纪逐鸢忙把眼挪开,本朝沈书脸伸过去的手改而拍上他的肩,推他进门,边走边说,“保儿让人给你送来两本书,叫你别忘了好好读书。”
沈书:“……嘿,他书还没我读得好吧!送的什么?”
“你自己看。”
胡乱撕掉桑皮纸,沈书乐了,竟然送两本志怪小说,还叫他好好读书,这是儒生最瞧不上的杂书好吗!不过也算心意,沈书把书收起来,打算无聊时再翻。沈书把鞋蹬去,爬到床上,把玩纪逐鸢送的木雕,纪逐鸢的手艺真绝,沈书朝旁看了一眼,叫一声“高大哥”。
高荣珪打哈欠,看过来。
“我哥刻的,厉害吧?”
高荣珪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厉害,你哥天下第一。”
沈书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腼腆,心中隐隐自豪,见王巍清也起来了,叫他来看,又跑到穆华林的面前,告诉他师父这是他哥亲手刻的。
穆华林认真拿起来看了看,说:“比大师也不遑多让。”
沈书哈哈哈地笑:“师父你这太假了。”
穆华林嘴角略勾起来。
纪逐鸢看不下去把沈书叫回来,让他安分坐下,要睡就再睡一会,不想睡就呆在自己身边。
“沈书,给我看看。”李恕从铺上爬过来。
沈书大方地给他,李恕看得啧啧称奇,眼睛发光,央求纪逐鸢教他。
纪逐鸢都不用问就知这小子要拿去给舒原献宝,怕他聒噪,只得先答应,什么时候教就不知道了。
四更更末,总算来人,连那傅大夫在内,朱文正派来七个人,倒不用沈书他们动手,派来的下人手脚轻快,有的抬头,有的扶腰,三两下把康里布达移到绑了厚褥子的木板上,分两人一头一尾地抬起来,左右又各有两人拿手撑着以免康里布达摔下去。
沈书见着朱文正的人办事稳妥,就在后面跟着,同傅大夫问几句康里布达的伤情。
“明天入夜若能醒来,照我的方子吃着,好好将养,开春就能下地。”这傅姓的大夫在滁阳行医二十余年,祖上历代悬壶济世,沈书找到他前在街巷找人打听过,都如是说,是这城里能找到最高明的大夫,他要是把人救不活,便是再有医术高明者,找来康里布达也已咽气。
“行,偏劳先生事事费心。”
新挪的屋舍在朱文正家朝西北方向,得穿两条胡同,过一个南北交叉的街口,又称八井坊,门口有一棵老柳树,树干粗壮,足要四五个小儿才能环抱住。
老树成了精,朱文正也真会找地方,早有一个人打着灯笼在屋门前等,引沈书他们入内,房子有两进,粗粗一看七八间屋子是有,大水缸就在檐角下接水,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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