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
听了纪逐鸢这几句,沈书那点愁肠百结立时便被纪逐鸢快刀斩乱麻剁吧剁吧流了一地,翻过身去,被子一蒙,懒得跟纪逐鸢多说地睡了。
第二天鸡叫第一声,沈书就醒了,起来穿衣穿鞋,寻着昨天那身要穿上,纪逐鸢却从箱子里找出一身靛蓝的文士袍,靴子也刷得干干净净,昨夜就已立在墙角,穿上去干燥暖和。想是昨日纪逐鸢在家无事做时,已经收拾过了,大概是在炭盆边上烤过,这么舒舒服服地穿着,沈书高高兴兴地跺了跺脚,感觉自己人都长高了一截儿。
“哥你没事忙就再多睡一会。”沈书正要出门,发现他哥也已经穿戴整齐。
纪逐鸢道:“我去军营。”
“不是过几天才去?”两兄弟走到廊下,天空明暗交错,朝阳未出,空气寒冷湿润,屋檐边缘浸着薄雾,将屋脊氤氲成一片模糊的轮廓。
“你别管我。”纪逐鸢道。
沈书一愣,继而笑了起来:“不管你,长兄如父,该你管着我。”被纪逐鸢古里古怪地看了一眼,沈书的笑意收敛些许。
郑四同周戌五两个倒是起得早,厨房热水是现成的,昨晚发的面已经上了屉。沈书跟纪逐鸢一个去书房,一个在院子里打拳,李恕进来时,沈书已经又缝了一本扎扎实实的簿子备用。
桌案上铺开一张羊皮,沈书推开压在羊皮上的木尺,于右侧落下分率。
“你这速度真够快,这么快点好了?”李恕打着哈欠,把身上皱巴巴的袍子抚平,走到书案前,只见到沈书面前的羊皮上已细笔画出均匀的方格,定了分率,只待实地丈量。
“还没完,得找几根长绳子,咱们没几个人,用绳丈量最为便利。”沈书搁了笔,把墨迹吹干,先不管羊皮,在桌上晾着。他随手抄起簿子塞到李恕的怀里。
李恕这一夜不知怎么回事,睡过了觉,反倒眼圈乌青,一脸气虚体弱,疲惫不堪。
“行吧。”李恕懒洋洋地跟在沈书后面,叫上才打完拳一身汗淋淋冒热气的纪逐鸢去吃早饭。
饭后几人分头行动,沈书带着李恕,先去总兵府,找到朱文忠。
听了沈书要制图的想法,朱文忠来了兴致,便问:“能不能把全城都画下来。”
“能肯定是能,但这事不急,你不是说这几日间怕还有事吩咐?”沈书喝了口热茶,朱文忠这里的茶比家里的好,沈书随口赞了一句,朱文忠便叫下人给他装一筒带回去。
“吩咐不到你那儿去。”朱文忠促狭地笑,揣起手,眼神俱是狡黠,“今日一早,舅舅要给他们个下马威。”
沈书来了兴致,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下午紧赶慢赶,马秀英亲自盯着,将总兵府三进的院落收拾得妥妥当当。却还把议事的厅堂中,给众将准备的公座全都撤了,换成木凳。
“待会等众将齐聚议事,就知他们心里服是不服。我舅会迟一步到场,那些叔伯兄长必要先行入座,只看他们给舅舅留的是哪一席,就都明白了。”
“谁想出来的?”沈书道,“虽然比直接拿出檄文令牌压人来得和缓,但要是他们真不认你舅舅这总兵,那又怎么办?”
“知己知彼,才好对付。要是他们肯从最好,不肯从也有办法,都是些只懂冲锋陷阵的猛将,这和州打是打下来了,还得守,只是要花些时日。”
沈书听这话,大概心里有数了,打下来和州,除了祖居在此的,多出的空房,衙门口子里的屯粮屯银,山头田地,城中无人经管的铺面都要重新分派,打完了仗便要安顿。就不知道眼下朱元璋打算到了哪一步,不过沈书并不操心这个,他知道朱元璋身边簇拥了一群谋臣,自有人要向他谏言。
沈书倒关心另一件事,便问朱文忠:“军队呢,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