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慕托李善道找了几身偏小的男服,衣服虽是偏小,但是对于全慕来说还是宽松了些,于是从游简言走后她便一直待在房间里裁改衣服。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全慕就起身洗漱更衣,穿上了昨晚裁改好的圆领袍杉,然后将头发全部盘起,裹上了幞头,脸上只是描了眉和抹了一丁点唇脂以显气色就出门了。
用完早膳还未到辰时,全慕便先在李善道的院子外的走廊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正看得入神,李善道拿了一本书往她头上一敲,吓得她差点撞到旁边的柱子。
全慕扶正了幞头,白了他一眼“吓死人可是要偿命的”
李善道围着她转了两圈打量了一番,忍俊不禁道:“你还真穿男服啊?何必呢,你这脸、这身子板一看就是女子”
“我知道,但是穿着女服总是在这国子监显得格格不入,作女子装扮也没有这样来的方便”
“紧不紧张?”
“那肯定啊,若是他们不服,也是个挺麻烦的事”
“我看他们挺喜欢你的啊”
“玩跟授学可不一样,你以为他们真那么随便呢”
“其实你也不用怕他们会怎么不服你,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呢,你这个助教跟其他助教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们是通过层层考试才考入的,你是我私人举荐参加最后选举环节的,目的是让其他助教也能认可你。可我本事还没那么大,能让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略过前面的考试,所以呢,你暂时还不在官员录案卷里,但是你在我身边辅佐我授学,做的事跟其他助教没分别,监生也不会对你有异议的”
“那他们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接受我授学的,那我得千万别给你丢脸才行”
“你对于不是正式入册的助教这件事无所谓?”
“我能进国子监就很开心了,我也不是很在意那些官职,而且之前我对于这个平白无故就到手的职位也是有些惶恐,如今我没了这个顾虑,便更轻松了”
“你放心,虽说不是正式入册,但是给你发俸禄这个能力我还是有的”
“多谢李大人”全慕后退了几步,双手作揖,故意夸张地行了个大礼。
“走吧”
全慕便跟在李善道一同进了主殿。此刻已快到辰时,主殿里早已坐满了监生,在李善道还没进门之前里面还吵吵闹闹的,李善道才一脚准备踏进门槛,里面转眼鸦雀无声,全都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李善道用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让全慕站在他们前方的空敞处正中间,介绍道:“这是专门辅佐我授学的新助教,以后凡是讲五经,她都会在我旁边一同授学”
全慕接着李善道的话:“我姓全,名慕,这是我第一次授学,若有不足,还请在座各位指出”
从李善道让全慕站在中间,全部人的目光就都定在全慕身上,有些见过全慕依旧一副高兴模样,有些没见过的当场便呆住了,这女师傅还是第一次见,虽说这女师傅着男服,但是这样貌一看便如清水芙蓉。
有个监生站起了身,朝李善道行了礼问道:“博士,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女子授学,那我们该如何称呼她呢?”
李善道倒没细想这个问题,转头看了看全慕。
全慕莞尔一笑道:“我与你们年纪相仿,又是第一次授学,若你们称我为师傅、师长,倒是觉得有些别扭生分,若是各位不介意,称我一声姐姐便可”
坐在最右边的监生一听便十分赞同:“那往后我便叫你全姐姐,我姓杨名元杰,日后还请全姐姐多多指教”
此言一出,其他监生纷纷附和“全姐姐,多多指教”
全慕心里一块石头可放下了,原来是有些怕不被接受,不曾想这群少年如此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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