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就是冷。
戚榆在简洁得只有蓝白格子的棉被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寒冷,在柔软的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
当然,还是没有起来。
她伸手拔出充满电的手机,又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在被窝里打开了手机。
十二点四十五
今天是大年初一,也没人来叫她,就这样任由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虽然她平时的作息也不太规律,但却很少像昨天晚上那样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睡前 她大概看了看时间,似乎也是十二点半左右。她不大记得有没有关灯了,也有可能那位老是操心她的老爹进来帮她关灯充电的。
戚榆就是这么任性、孩子气,从小就被两个三观不歪的父母教育着,二老不怎么管这个独女,一直秉持着放养型家庭教育,最终还是把戚榆生生惯成了个好像什么都不会又好像什么都会一点的伪千金。
说她会吧,她生活中又缺少常识,说她不会,她也不算笨,至少什么事都能帮着点,算是个难以界定的人物,但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没心没肺,始终对未来充满希望。
戚榆的手机是指纹解锁,她的手刚放上去,手机就自动给她解锁了,页面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和何言一的聊天记录上。
“七七?小榆?明晚咱高中同学聚会,在江边的假日酒店,好多海归都回来了,你也六年没来了,来看看吧。”
说实话,经过一晚上的过渡,她还是没反应过来,甚至都没数过,原来已经毕业六年了。
六年,四次同学聚会她一次都没去。
也不是说不想去,而是她大学毕业之后一个人跑去了南京,靠着自己精彩履历,在南京最大的游戏公司里当了个美工师,原本是看着专业对口又是自己喜欢的事才去试了一下,结果刚去应聘,别人就问她,有没有玩过游戏。
戚榆是个游戏渣,没技术也没兴趣,只能讪讪的说了句没玩过,她记得当时跟她一起应聘的那几个人听到答案都一脸诧异地望了过来,确实,不玩游戏还跑来游戏公司应聘,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傻。
应聘结束后,她还当自己没戏了,就在家瘫了一天,准备第二天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没想到瘫着瘫着就收到了那公司发来的短信:亲爱的戚榆小姐,恭喜您,您已成功被我公司录用。
看到短信时戚榆都懵了,恭喜啥,她不是不玩游戏吗?
打电话过去一问,别人就需要一个不玩游戏的美工师,理由如下:当一款游戏的美工能做到吸引其他不理解游戏,或者从未接触过游戏的人群时,才叫做真正的成功。
尽管戚榆对这个公司的套路感到无比心塞,但被录用了还是异常高兴的。
就这样,她在南京安稳了下来。
以至于都分散在老家附近的高中同学聚会时,她都在南京加班或者被派去总部学习。
这样说来,确实是好久没见过他们了,听何言一说这次聚会的人特别齐,也许是有了召集的人,原本大家都在外奔波,也因为这个聚会让大家想起了高中一起度过的青葱岁月。毕竟年纪大了,大家也会开始回忆自己的年少时光。
戚榆退出了聊天界面,叹了口气,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那头蓬乱的乌发,掀开被子随意地套上了拖鞋,扯过扔在一旁的宽大的深栗色针织毛衣开衫,洗漱完才不慌不乱地走下楼吃饭。
戚家没什么规矩,过个年也不讲究,家里亲戚交往得不密切,关系也挺生疏的,一年年下来便省去了走亲戚这一环节,年夜饭也就叫上堂哥那边一起在家吃了顿饭就没了。
戚然也就比戚榆大了个三岁,书倒是比她读快了一年,考了个985,本科毕业时才二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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