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封死了病房门,又指着病床道:“我来探查一下他全身,看看那曼陀罗妖在他身上还留了其他贻患。你用清心术为他清理意识。”
这才叫双管齐下。
病房内安静下来。
只有无形无质的术法气息环绕在伤者身上。
大何觉得自己正处在一汪暖融融的温泉中。水汽氤氲,空中似乎飘着一缕似苦似甘的气味,温泉水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将身上所有的污垢和疲惫都洗涤地干干净净。
心头那根一直紧绷得快要断掉的弦也被这泉水浸泡得松弛下来。
只是露在水面上的头感觉还有些昏沉沉的,而且有些隐隐的痛。
大何想,要不把头也埋进水里洗洗?在深山老林里跑了一天一夜,又是汗又是泥的,头也臭了。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向下一滑整个儿沉入水中,连头发都没没忘记。
温暖的泉水抚过太阳穴,那隐隐的痛也似乎有所减轻。
直到再憋不住气时,大何才恋恋不舍地从水面上露出头。又如法炮制了几次,头疼果然渐渐消失。
头不疼了,也不昏了。
大何觉得舒服极了,懒洋洋地泡在温泉里,满足地喟叹:就这样一直泡在真是人间最美的享受。
大何闭着眼靠在水池边,他累了一天,想睡一会儿。
在大何满足喟叹时,几公里之外的二十八幢楼某个阳台上猛然响起一声咒骂。
胸口翻腾不休,曼陀罗妖努力调息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压下了胸中的浮躁翻腾。他抚着心口心惊不已。
这回他到底惹了个什么样的人来啊?!
仅凭着一丝残留在凡人身上的法力角逐居然就能使自己被反噬。
幸好当初只留了一点法力在那凡人身上,不然……
曼陀罗妖望向南方,如果能传出消息去就好了。
清心术毕。
殷菲郁调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些许灵力后才看向费鞅。
费鞅正掐了一个极复杂的法诀。
一道暗沉得近乎发黑的光从他指尖射出直入大何双眉间。
温泉水骤然变凉,冰冷刺骨,天空突然降下豆大的冰块,向大何兜头砸下。冷热一激之下,大何被冻得一个激灵,瞬间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
病房门外,一名护士的手握上了门把手,向下一旋。
在门锁转动的刹那间,费鞅食指一弹,门开了。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了,恰好看见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笑道:“醒啦。”
这两字如一个开关被打开般,门外的何父何母瞬间从如何治疗的迷茫中清醒过来,疾步回到病床前,忐忑不安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
何父略略向前倾着身子,随时准备扑上去按住儿子。
哪知大何那双眼虽然迷茫,但在看到何父何母时,迷茫顿时逝去,惊喜浮上来,张口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这声音有些低沉暗哑,与方才那高亢兴奋的声音截然不同。
何母高兴地扑上去,一把抱住儿子:“太好了,你不疯了。”
随后跟进来的众人也是一愣,然后反应迅速,纷纷上来恭喜安慰何父何母。
这样乱糟糟地过了有十来分钟,主任医师带着心理医生也闻讯赶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好了?要不要让柯医生再看看?”
人群里有人回答:“好了好了,你来之前,他都跟我们说了十来分钟话了,思路很清晰,没毛病。”
主任医师又看向站在人群外一言不发的费鞅和殷菲郁:“你们治好的?”
费鞅只是瞥了他一眼,又转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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