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仿佛这样就能拉开与费鞅的距离,缓解他的压迫感。但是,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没有半分缓解,心跳得更快了,只老老实实地回答:“师兄,你是人,它们是植物啊。”
人?
费鞅一愣,旋即笑了,自己确实从未与她交过底。单纯的小姑娘还只是以为自己是修道的修士。他连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嗯,所以没有可比性?如果是动物和植物呢?”
“嘎?”在心砰砰乱跳和满脑袋浆糊中,殷菲郁更跟不上师兄的思路了,磕磕绊绊地答得文不对题,“人……人也是动物呀。”
费鞅含笑问道:“所以,身为植物的你是不是觉得那些树更好看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殷菲郁正砰砰乱跳的心又突然漏跳了半拍。师兄这话里……好像……好像有些危险,就像是有一个隐藏得很完美地陷阱正等着她往下钻。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问题是个送命题,不能随便乱答。
殷菲郁支支吾吾地想了半晌,终于还只是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语气助词。
费鞅看着殷菲郁紧张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又瞧见了她紧攥防潮垫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再逗下去,估计面前的小姑娘得把那防潮垫抠破了,费鞅决定救防潮垫一命。
前倾的身子恢复了正常坐姿,双目也收回了紧盯的视线,他轻笑一声:“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
殷菲郁还在飞速地转动满脑袋的浆糊,将一脑袋浆糊越搅越粘稠。此时她根本没有听清费鞅说了啥,只觉得出于礼貌也应该快点回话。
一团浆糊里猛然闪出一点智慧的火花:这结界里的树可都是曼陀罗妖变出来的,怎能跟师兄相比?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脆生生地奉承:“当然是师兄好看,那些树怎么能比得上师兄?”
正准备起身坐回原位的费鞅立刻停下了动作,坐了回去,看着殷菲郁低低地轻笑了一声:“不愧是朵花,嘴真甜。”
师兄这语气听上去还算轻松,想来这道送命题虽然可能不是标准答案,但应该也不会是错得离谱的答案吧?
殷菲郁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小心观察了一会儿,长舒了一口气,决定在正确的道路上再飞奔一下:“师兄,你笑起来真得好看,跟平时不笑时……”
……跟平时比真是天上地下,不笑时太威严,有些吓人。
殷菲郁及时住了嘴。她瞪着一双状似无辜的眼,暗地里就差没有抬手掌自己嘴巴了,想好的要说好听话的呀!怎得差点儿就说实话了。
“不笑时是怎样?”殷菲郁的这点小心思,费鞅转念就猜出来了,他再次向前倾,“让你害怕了?嗯?”
殷菲郁忙摇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这还不够,两只手也都抬起来一起摇:“没有,没有……师兄,你是好人,怎么会害怕呢?”
……才怪啊,现在就有些害怕。
“哦……”费鞅拖长了音,“那就是不怕了。”
“对对对。”拨浪鼓立刻切换了状态,只见殷菲郁点头如捣蒜,“师兄,你这样和善,处处照顾人,怎么会让人害怕呢?”
和善?照顾人?
这说的是别人不是自己吧?还是单纯的小姑娘对这两词有误会?
费鞅勾着一抹笑意,也好,不怕就好。他站起来,双手背后,俯视着殷菲郁: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他决定姑且就信了她这一回胡说,笑:“嗯,原来我的形象太挺好啊。”
殷菲郁听闻,又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就听见费鞅笑道:“乐望他们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小姑娘逗起来挺好玩,反正现在暂时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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