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乡后,卫强苦熬了两天,才见到张凌歌。
张凌歌今天心情不错。
一来,昨天Goldstein教授告诉她,说普外住院医五年内至少要上850台手术,这才半年多,她已经上了200多台手术了,作为第一年intern,这个数字也够看了。因此忙完1月份的一年级住院医考试,张凌歌就可以提前做人造可移植器官的实验。
二来,连着一个多月的夜班,上得她几乎虚脱,下周,她终于可以回归“朝6晚7”班。虽然上班时间还是这么久,但至少作息可以正常一点。
让张凌歌更开心的是,圣诞节她有两天额外的假期可以休息一下,而且卫强也回来了。
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身上不肯起来的卫强,张凌歌难得地没有发脾气。卫强一上飞机,何荟和萨蒙蒙就把他在产房外的表现,一五一十都汇报给了张凌歌,所以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张凌歌并不奇怪。
“答应用人造子宫了?”张凌歌揉着卫强的头发,“那我马上就去打促排针。现在针药就在冰箱里,我自己打,很方便的。一考完试,我就可以去取卵了。你也得节制一下,从明天起,我们就不要同/房了。除了注意休息、别熬夜外,你最好锻炼一下,这样精/子的质量才会好。”
卫强抬起头,声音有点嘶哑,“你是女人,你不明白我们男人的心理……”
“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男性无子宫焦虑症’呗!”张凌歌鄙视地瞥了卫强一眼,“男人不掌握生育资源,所以特别心慌,我能理解。但你们也不能因为没有子宫,就逼着女人受生产的罪吧?”
“我没想到会这么惨。我以为是个女人都能生……而且几千年几万年了,女人不是一直在生,也没啥事吗?”
“谁告诉你没啥事的?”张凌歌终于怒了,“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华夏女性一辈子有三成几率难产;20世纪中叶,每10个华夏女性,就有一个最终会死于生孩子。即使现在科技发达了,生孩子也比当消防员危险——平常年份,消防员的死亡率是10万分之8.72,而女性的生产死亡率,大概是10万分之20到30多吧,是消防员死亡率的3到4倍!”
“女性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结果孩子还不和自己姓。我想问问,你们男人哪儿来那么大的脸,怎么好意思让孩子和你们姓?”张凌歌越说越气。她突然想起之前和卫强关于孩子姓氏的争执,一把推开卫强站了起来,“我的孩子,必须和我姓,也必须在人造子宫里孕育。答应的话,下个月去取配子;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去配子库买几管就好。你自己决定吧!”
中午吃完饭,俩人不再这么剑拔弩张,张凌歌也有心情关注卫强的学业了。
听卫强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烦闷,张凌歌不为意地笑着,让卫强说说什么是他心中的优秀“现代艺术”。卫强拿出手机,给张凌歌看了几张自己以前的立体构成作品。
“难怪你们教授说你太落伍呢!”张凌歌乐得歪倒在沙发上,“这不是亨利摩尔的风格么?他的巅峰期是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距今也有60多年了……你还真是个老古董!”
“但是他们搞的那些东西,我觉得不能算雕塑呀!”
“你的基本功确实不错。实际上,我本人也更欣赏写实派雕塑作品。”张凌歌画了多年素描,欣赏能力还是很棒的,“但我觉得你教授说的也有道理。你再写实,比得过相片吗?比得过3D倒模吗?而且,上次我们也看过现代艺术展,那些现代艺术你就一点也不喜欢吗?”
“但是去录飓风……我真的接受不来。”
“艺术是相通的。有表现声音的雕塑,自然也可以有表现雕塑的声音。”看到卫强脸上露出“你逗我吗”的表情,张凌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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