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可危的理智，两者死死地拉锯着，如同势均力敌的拔河比赛。纯洁的天使和堕落的魔鬼同时在顾桀耳边低语，或劝喻或引诱，长相却是出乎意料的一模一样，都是付轩的脸蛋和身材。

    挥舞着魔法棒散发着圣光的小天使付轩，诚恳地说：“你不能这样做，你会把他推进深渊的。”而长着恶魔尖角的小恶魔付轩对着顾桀的耳朵呼了口气，扭着细腰，幽幽地说：“只是一个离婚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看他多难受，裤子都快湿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可怜？”小天使付轩用魔法棒指着小恶魔付轩。

    小恶魔付轩扬起下巴，不屑地说：“哼，你看看他，都快哭了，都不帮帮人家的吗？”

    到底要怎么办？一个封闭的环境，一个发情中的omega，一个正常的alpha，先不说这个alpha喜不喜欢这个omega，只要某方面是正常的alpha都会忍耐不住吧？

    顾桀的心乱成一锅粥，乌龙茶味的信息素也偷偷溜出来了。他在和自己的良心作斗争，他比谁都清楚，付轩还没离婚，自己这样不管不顾地帮他度过发情期，无疑和情夫没什么两样。但与此同时，他太想太想占有眼前这个人了。以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不能逾矩，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如今，对方却笑着跟他说，他早就决定离婚，只是还没得到渣男的同意。

    思绪在顾桀的脑海里滚成一团毛线球，错综复杂同时无法理清。不知为何，顾桀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可以吗？”

    他不仅在问付轩，也在问自己。

    顾桀说话的声音很小，导致付轩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问他可以吗？这是不是说他想....但是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经有恋人了吗？我不能因为突然到来的发情期就让他蒙上出轨的污名，而且自己也还没离婚，不能让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好人栽在自己身上。

    他那么好，自己不会配得上的。要不，自己就装没听见？

    体温还在不断上升，身后某处变得泥泞不堪，付轩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难耐而又卑微地说：“你能帮我去药店买吗？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家里没....”

    “抑制剂”三个字都还没说出口，顾桀便打断了他：“好，我马上就去，很快，你先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顾桀像做了错事似的落荒而逃。付轩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吗？还是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有点庆幸付轩说出那句话，因为他差点就被欲/望牵着走了，成为被本能奴役的奴隶。

    门轻轻地被顾桀关上，可他觉得这关上的这扇门好像隔开的是他与付轩之间的距离。

    如同面向对方站在大地上的两人，中间却有一条深不见底的缝隙，随着两人逐渐增多的误会和猜疑，缝隙越来越宽，从高处向下望，黑色的深渊仿佛能吃人一般。最后，两人只能分隔两地，相见却不能相遇。或者是说，无论他们物质上的距离有多近，心中的距离却还是隔着一条星光灿烂银河。

    离开了付轩的卧室之后，顾桀连忙去浴室洗了把脸，顺便将自己的头脑发热也一起洗掉。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炯炯有神的眼睛因极力的忍耐而多了些红血丝，脸色微红，干燥的嘴唇急切地需要滋润。这让他又想起刚才付轩躺在床上的样子。

    想什么呢？他用手去接凉水往自己脸上拍，希望这凉爽能把自己已经暴涨的欲望降下去。然后，顾桀就快手快脚地跑去药店买抑制剂。

    药店的小姑娘觉得一个人高马大的alpha来买抑制剂还挺新奇的，但是又不敢多问，便只好偷偷地笑了两下。

    顾桀走了之后，因为发情热的来临，付轩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中他闻到一丝乌龙茶的味道，很淡很淡，但是让人舒服极了，是alpha特有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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