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小脚步履匆匆,透白的面容掩不住慌乱重重。
"爹爹,快想办法!"蓝曦臣一头钻进听竹轩浓密的竹篱,竹叶的凉意划破他丝质的外衣。
此时的蓝曦臣跪坐叔父身旁,眼神逐渐聚焦回清议堂。他克制住伸手安抚弟弟的冲动,脑袋极其微小的摇摇,“弟弟,你可千万别哭啊……”
生在蓝家,年幼的他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情绪是需遮掩的,态度是需隐藏的,而哭闹是绝对不应有的。
喜怒哀乐均是过,更不可示于人,但正如父亲所说:家训再严,难控人心,心里想想,总是许的。
于是,他瞥向黑衣男子,放纵自己大胆的想:跟着他走,也许,真能有别样的人生呢。
“长泽慎言。”就在蓝曦臣兀自幻想、堂上气氛冷若寒霜时,一袭白衫蓝纹挡在眼前,说话人声若寒冬之温茶、冰山之暖泉,入耳感觉柔中带骨,和中有方。
堂中人均眼前一亮。待回神来,便行礼的行礼、回位的回位,连白须老头的神色也缓和不少。魏长泽怒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也松下些许。
“青……”
“青蘅君。”
“兄长。”
“爹爹……”蓝曦臣和叔父对视一眼,心里都叹道:你总算是来了。
琉璃色的目光从黑衣魏长泽身上移开,青蘅君转向堂中众长老前辈,拱手作礼。
“蓝氏家主蓝启恒,见过族中长老。”
长老们一改方才倨傲,纷纷还礼。
“家主总算出关了!”白须长老还礼后,义正辞严道:“不知家主对方才魏公子之言,可有说法?抑或家主也存有此想,欲令两位公子叛出蓝氏,改习他学?”
“你……”魏长泽气上心头,刚上前半步,琉璃色眼眸一转,他识趣的又退回去。
“蓝氏家族子弟,除却外生门徒,自立家之始,未有不认祖先、脱离家族之先例。”青蘅君缓缓言道,一旁的蓝曦臣吓了一跳,急忙收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方才在屋外,启恒听长老们言道:‘两公子’。若无误,便是承认湛儿是我青蘅君后人、蓝氏正统之继承人了。”
长老们的脑袋转来转去,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是不能反驳。
"湛儿?"
"不错。名帖我已写好,定名‘湛’,既合族谱,又取‘湛湛江水兮上有枫’‘饱满’,且‘水木湛清华’‘澄澈’之义。取名‘湛’,亦愿我儿耳闻伽音不惹尘,心向伽蓝无烦忧。"
"好名!好名阿。"人群中有几位长老捋须顿首。
“既如此,便即刻将湛儿名字录入蓝氏族谱,准备定名入族的安魂仪式吧。”青蘅君亦微小示意,堂下蓝氏子弟和礼督马上答允、走来走去忙开了。
“这……”
长老们傻眼了,魏长泽缓缓退到门边,青蘅君不愧是家主,见识过大场面,仅寥寥数语,便有四两拨千斤之效。
“且慢!”感觉到重点偏离,白须长老起身拱手,要把话头拉回来。
“长老之意,我已知晓。”青蘅君轻展袍袖,手掌虚压,“但四娘子之罪,当年跟我回山时便有交代,将一生礼佛幽闭,以作偿还。而我之罪,悉由家规惩戒,不敢再令众长老劳神。”
“幽闭?”白须长老身旁一人哼道:“名为幽闭,实则保护,名为赎罪,实则自在!否则,二子何出?”
魏长泽握紧手中剑,这群蓝家老头着实难缠!
青蘅君却莞尔,“若无记错,我姑苏蓝氏讲教化为先。断无取命为先之训,更不曾执掌以命偿命之权。若可皈依教化,给其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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