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牧大概是被廖无言逼着做了不少书面工作,整个人逃似的往外跑,骑在马背上就显得别特天高海阔,连背影都透着几分愉快。
饶是坐在马车里,晏骄仿佛还能感觉到来自图擎那火辣辣的视线。这让她有些坐立不安,以至于勤奋好学的郭仵作拿着卷子过来问问题都心不在焉的。
“大人,”打发走了郭仵作之后,晏骄偷偷从窗缝里扫了图擎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冲庞牧招手,“大人。”
见她探头探脑的,好像草原上的土拨鼠,两只眼睛里都透着憋不住的机警,庞牧不由得笑出声,“什么事”
晏骄示意他低头,庞牧便很配合的弯下腰去,也学着她的样子,神神秘秘的问道“什么事”
“图大人耳朵是不是特别好使”晏骄小声问。
“这你也知道了”庞牧倒有些意外了。
“原来是真的啊”晏骄瞪圆了眼睛。
她本是随口一说,顺口一问,哪儿知竟然还真问出点儿什么来。
“自然是真的,”庞牧点头,挺骄傲的说,“我们都说那小子长了双顺风耳,夜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头一个听见的保准是他。”
早年打仗的时候,图擎和齐远是双先锋。
两人一个擅长听声辨位,趴在地上一听就能一口气能叫出几十里外来了多少人马,是何兵种;一个擅长没路找路,茫茫戈壁他也能给你划出四通八达好几条路,到了之后又变着法儿的骂阵,曾经直接把一个敌军大将在阵前气厥过去
所以哪怕如今退居小小平安县,图擎还是做了巡检,齐远就管着县衙内外,两人里应外合,只将这县城守得水泼不进。
见晏骄若有所思,庞牧就跟她开玩笑,“你该不是说他坏话了吧那小子可记仇。”
“我没有”晏骄使劲摇头,又紧张的看了图擎一眼,“大人你别污蔑我”
她跟图擎的关系好不容易有点缓和,哪儿容得旁人再泼脏水还能不能培养融洽的同僚战友情谊了
“不过大人,”晏骄赶紧抢话题,“不是说意外烧死的么按理说仵作过去验验就完了,您又跟来干嘛”
“青天白日的失火,还烧死了两个人,左邻右舍事先都一点动静没听见,”庞牧微微蹙眉,“怎么想都觉得破绽百出。”
“这种事儿最怕先入为主了。再说了,最近几天又干又热,偶然失火也不奇怪吧”晏骄说着,就一脸狐疑的打量他,“您别是被廖主簿吓走的吧”
庞牧“哈哈哈哈,说什么胡话他区区一介书生,衙门里自然是本官说了算,哈哈哈哈”
晏骄“”
呵呵,说了算你心虚什么
庞牧自己不肯承认,晏骄也不好继续穷追猛打,转而问起死者和所在家庭的基本状况,等问的差不多了,目的地也就到了。
平安县城距离青山村本就不远,更兼中间道路平坦通畅,一行人也才走了不过一个时辰。
村中突然死了两个人,算是大事,村长早已等候多时,猛然见呼啦啦来了这许多人马,不禁有些惶恐。
“大人,这是”
律法规定,每每有新增或迁出、死去的人口都要报到衙门,可不是说是失火么按例只需要仵作过来验明正身,写一纸证明文书就行了,这,这怎么连官兵、衙役都带来了
庞牧先不说自己的怀疑,只是摆手,“不必多言,且先去现场瞧瞧。”
这个村子不算大,统共也不过几十户人家,一二百人口,这会儿除了在田间劳作的,还剩下三二十老弱妇孺,差不多都围在现场外头探头探脑。
晏骄下了车,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地势和房屋布局,然后越走越觉得可疑。
这里虽然是个村子,但规划的不错,道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