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公服,头发斑白,神色肃穆,眼睛微微眯起,寒芒暗涌,端坐在明镜之下。
李吉正要说话,却听县令手里惊堂木一响,喝威声顿时响起。
“好大的官威”李吉赶紧收了话头,示意俞老大看向场中。
县令神色威严,喝问道“堂下所跪可是俞宝庆、李吉二人”
听到俞宝庆这个名字,李吉心头一动,低声问道“老头,俞宝庆是你”
不知是回答他李吉还是回答县令,只见俞宝庆低头颤声道“草民正是俞宝庆。”
李吉忽然想起俞尼子交代之事,原来苦苦要寻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禁莫名地有些唏嘘不已。
县令拍着惊堂木,大喝一声道“大胆刁民,昨夜放火行凶,该当何罪”
俞宝庆被县令的威严吓得双腿直哆嗦,道“草民冤枉啊”
“冤枉尔等当场被抓,铁证如山,还敢狡辩吗”
俞宝庆被吓得有些慌乱,顿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答,李吉见之,急忙向着县令反问道“大人,仅凭我们出现在现场,就断定是凶手的话,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县令怒喝道“小子休得猖狂,本官敢抓你们,绝非捕风捉影,必然人证物证齐全。来人啊将物证呈上公堂。”
只见书生打扮的蒋总捕头出现在众人视野,堂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大名鼎鼎的冷面书生蒋总捕头亲手追捕的凶手,定然错不了”
“冷面书生”蒋平手托一个木漆匣子,缓缓入堂,躬身禀报道“大人,这便是昨夜在现场找到的物证”
说完,他将木漆匣子打开,只见是一根被削断的木棍,上面还带有血迹。
李吉见这根木棍乃昨夜黑牛在神庙使用的利器,还曾用其将自己和智空和尚打晕过,后与黑衣人厮杀之时被砍断,想不到被这个破书生给捡了回来。
俞宝庆一见此棍,睹物思人,老泪纵横道“大人,草民实在冤枉啊昨夜确实有一伙黑衣人入室纵火行凶,黑牛被残害致死,我等迫不得已,只得还手自卫,望大人明察啊”
县令怒道“大胆刁民,昨夜神庙失火,幸好府衙处置及时,火势未殃及周边,尔等为图谋钱财,纵火行凶,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还不从实招来。”
李吉见县令昏庸无能,咄咄逼人,抱拳禀道“大人,草民与俞宝庆素未谋面,仅是萍水相逢,适逢昨夜也在神庙,亲眼目睹黑衣人行凶在先,纵火在后。我可为俞宝庆的清白作证,他绝对没有犯下任何不法罪行。”
俞宝庆激动得频频点头“对,对”又对着李吉点头抱拳一礼,感谢之意尽在不言中。
县令显然已经被激怒了,他怒眼圆睁,仿佛想要一口将李吉和俞宝庆吞了,而在一旁的师爷也是气得胡子直颤抖,师爷挥着折扇,使个眼色道“看来你们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啊,传人证。”
李吉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暗暗讶异“县衙连人证物证都准备得如此充分,看来今日不坐实罪名誓不罢休了。但是俞老大与他从未谋面,又无瓜葛,怎会如此要置之死地而后快呢这里面难道还牵扯到其他人”
他赶紧摇摇头,挥去这些奇怪的思绪。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黑面少年,随着两名狱卒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磕头问安。
李吉一见此人,年纪在十五六岁,身材矮小,獐头鼠目,眼神游离不定,竟然是数月前在“春满楼”附近混迹的市井无赖黄二狗。
李吉依稀记得,为了要回母亲的钱包,他孤身闯贼窝,拳打黄二狗,最终把钱包夺回来,想不到在公堂碰见他,真是冤家路窄
黄二狗猛然见到李吉,也一下子认出他来,脸上亦是布满诧异之色,听见县令问话,他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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