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2岁的那年,他的父亲在回家的路上被呼啸而过的车子给撞倒了。
那一年,他们家花光了积蓄,借了大量的外债,却是仍旧没能够将他父亲从病危中抢救回来,12岁的沈同彻底成了孤儿。
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永远也记得父亲冰冷的身躯被送回家时的场景。那一天,雪好大,路好滑,他一路奔跑着哭喊着回家,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却仍旧只能抱着身躯冰冷的父亲,得不到任何一点的回答,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一副苍白而无助的画面,就这么永远烙印在了他的心底,让他永生也难以忘记。
也是在那一年,近乎绝望的大伯从生产队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一蹶不振。
躺在那里的沈同眼角有泪光滑过,心中如刀在绞。这段深埋在心底的往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触碰,因为他知道每一次掀开那段回忆,不管自己的心性有这么的坚韧,也不管自己在人前是多么的风光,也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
思绪再度散开,沈同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一次,他看到了自己踏入父亲工作时的学校,看到了年幼时那些抱过他的叔叔伯伯们,只是这一次,他们看到他的时候不再喜笑颜开,那一双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怜悯和同情,让这个年幼的孩子再一次的更加沉默和自闭。
他迷上了游戏厅,迷上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惟独就是不爱上学,不想去接触那些让他感觉到痛苦和哀伤的目光。
那一段时间,游戏厅里各种摇杆的面前,总有一个衣着破烂,身体单薄的孩子。有的时候,他用劲的摇着喊着,对着游戏机里那个上蹦下跳的人高叫着,那一刻仿佛他自己正在里面奋战,正在拳打八方脚踢四州。然而更多的时候,他只能静静的缩在一旁看着别的孩子在大喊大叫,在兴奋欢呼。
他开始逃学,开始躲避上课。
但与他父亲一起工作过的那些叔叔伯伯,每一次总是不厌其烦的跑到他家,重新将他带回教室,哪怕他此刻的成绩在全校已经排名倒数,哪怕所有人都已经觉得这个孩子已经无药可救。但他们内心的怜悯总是让他们想要再帮他一下,再拉他一下。
终于,在初三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为他做饭,每天再晚都要在门口等他回家的爷爷也去世了。然而,他却没能见到这个将所有的爱都奉献给他的爷爷,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在游戏厅直愣愣的看着别人大呼小叫,看着别人兴高采烈。当他回到家,看到那个再也没法起来迎接他的亲人时,他再跪在床前哭了整整二天。
他接过了爷爷手里的牢牢拽着的十元钱,他知道那是爷爷省吃俭用给他留下的生活费。
那一年他14岁,再有半年多的时间,他即将结束初中的生活。
那一年,天寒地冻,大雪封路。厚厚的积雪将道路给掩盖,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洁白的颜色。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堆雪人玩雪球的快乐中时,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迈着颤抖的步伐走向了学校,走进了那座呆了二年,却仍旧让他感觉到陌生的教室。学校的课堂气氛热烈,已经初三的学生们自然学习紧张,谁也没有注意到教室角落边缘处,那个平常很少有人坐的位置上,开始有一个大冬天还穿着单衣服的傻子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书,一句一句的背着书上的诗词歌剧,背着一条条数学公式。
那应该是他人生中最为用心学习的一段日子,那也应该是他人生中最为专心致志的日子。
这个有一餐没一餐,大部分时候都冻的直哆嗦的孩子,终于熬过了最难熬的冬天,终于迎开了春晚花开的好时节。
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太多傻子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其实智力都差不多。之所以成绩有好坏,只不过就是每个人的努力程度不同,兴趣爱好不同而已,而评判一个人聪不聪明,显然更不能以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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