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你父皇给你的,他们凭什么赶你下去,还要传给金陵王的孙子。”
金陵王是先帝的堂兄,若论资排位,他的孙子还要叫申珏一声皇叔。
“母后,天下已失,儿臣这位置是坐不住了。母后,儿臣这身体能撑那么久,已是大幸,多亏母后精心照顾,只是日后儿臣无法承欢膝下,母后一定要安适如常,千万珍重。”
说完,申珏跪在了地上,给佟梦儿行了一个大礼。
他应当行这个大礼,如果没有佟梦儿,他早死了千万遍,虽然对方只是境中人,但是真心为他好的人。
佟梦儿见状,已经哭得跟泪人一样,她不肯走,可申珏态度坚决,选了御林军当中最忠心耿耿的一支队伍,连夜护送佟梦儿离宫。
前几世申珏没能护住佟梦儿,这一世他想起码让佟梦儿别死得那惨,不是被百般折磨后再死去。
这是他唯一能给佟梦儿的了。
佟梦儿离开后,申珏心里便只有了一件事,就是如何破境。
叛军打入京城的前一夜,申珏和温玉容同塌而眠,只是两人都没有睡意。申珏退位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他没有兵能跟叛军相抗了,只能认输。
今日申珏废掉了申永澄的太子之位,让他重新回永王府去。
申永澄不知是痛惜自己的太子之位,还是为何,竟眼睛红红的,离宫前给申珏行了个大礼才走的。
现在宫里的奴才都开始往外逃了,怕叛军杀进宫里,拿他们这些奴才出气。
此时阖宫静悄悄的,越发没有人气了。
“玉郎,明日叛军就应该会杀进来了,孤时日不多,不过这幅身子骨能熬那么久,已经够了,你明日就跟丞相回去吧。”申珏缓缓道,语气不悲不喜,仿佛只是在称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温玉容摸到申珏的手,轻轻握住,“陛下吉人有天象,会没事的,我想在宫里陪着陛下。”
申珏闻言转眸看着温玉容,眼神渐渐幽深,“玉郎,其实孤对凡尘并没有贪恋,唯独舍不下的是你,你愿意陪孤一起下去吗”
这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申珏在问温玉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死。如果温玉容愿意,这个境今夜就能破。
可温玉容看着申珏看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陛下会没事的,师师将军并非残暴之人,不会要了陛下的命,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温玉容拒绝了。
申珏闻言转开了脸,看了看桌子跳跃的烛火,“是啊。”
随后相顾无言。
翌日是个阴天,申珏很早就起来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上早朝。
身后没了前呼后拥的宫人,只有温玉容。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鸦雀无声的群臣,眼神平静。
“孤在位十八载,实乃蒙先祖庇佑,如今大势已去,孤如困兽,挣扎无用。事实上,你们其中有些人,孤连脸都记不得,孤算不得明君,所以你们不必伤感,今日之后,追随明主,好好服侍,继续当你们的国之栋梁。”
话落,申珏站了起来,他望着殿外的大理石,挺直了身板,喊了一声
“退朝”
群臣跪在地上,许久,才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去,最后走的是丞相。他看着站在申珏背后的温玉容,“越泽,你跟为父走吗”
温玉容温和地笑了一下,“父亲,我想在这里陪着陛下。”
丞相闻言点了点头,“如此也好,那你好好陪着陛下。”他转眸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申珏,“陛下,老臣告退了。”
申珏回了一个笑,“丞相走好。”
丞相走出宫殿,不由抬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此时乌云压城,仿佛随时都要下雨。
他深深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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