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慢慢地透到杨寻的心里去,“老师是因为你死的。”
杨寻扼住他的脖子,手渐渐收紧“不是我,是你。”
“是你”许观尘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道,“如果你一定要有人给七殿下陪葬,老师为了你,已经、先去了。”
许观尘被掐着,嘴角流出鲜血“我猜书房案上那本南华经里,应当有老师给我的信。某一本书里夹着应当也有老师给你的信。”
“你猜的对,南华经里确实有老头给你的信。初三那日,你来书房之前,我就把信拿走了。”血迹沾染到杨寻的手上,他嫌脏,便松开了手,“不过你又猜错了,老头却没有给我留什么信。”
现在想来,初三那日,杨寻取了信,就退到了院子外的竹树下。许观尘进去时,他就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后来在廊下,杨寻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身后。在那时候他就想动手,只是被忽然进来的小成公公打断了。
迫不得已,为了掩饰,杨寻才与他演了一出师兄弟就此决裂、各不相干的戏。
许观尘道“有的,一定有的。”
杨寻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到底,老头子还是最喜欢你。为了你,连殿下和孙子都不管了。”
“不是。”许观尘满口的鲜血,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老师从来都一视同仁。老师为他二人立了牌位,以死殉了七殿下与何公子,也全了你的意思,还想在你铸成大错之前把你给救回来。”
“师兄老师一直都待你很好。”许观尘吐出鲜血,几乎染红半幅衣裳,到最后,只能用气声说话。
杨寻见他模样,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只抬手抹了抹他嘴角血迹。
许观尘呕血,竟是止不住的。
他被吊在梁上,毫无生气,只有吐血的时候,才无力地晃荡两下。
“你这是”杨寻推了他两下,“怎么回事”
鲜血与胭脂混在一处,许观尘森森然地笑了“师兄就算你不杀我,我原本就、活不长久了。”
“你什么意思”
杨寻猛然想起,许观尘被他打昏的时候,帮他换上朝臣礼服时,他背上盘着一道长蛇似的刀疤。
杨寻忙问道“背上那道疤是谁弄的你是不是被萧贽威胁,被扣在宫里了”
“不是萧贽。”许观尘笑了笑,啐了一口鲜血,染在他的衣襟上,“你不会看不出来,伤我的人不精通武艺,又怎么会是萧贽”
许观尘微抬起头,目光渐渐澄澈清明,落在面前萧启的灵位上。
他轻声道“师兄,你说我背主忘恩,负了七殿下。我且问你,我是怎么负的七殿下”
最后那三个字,许观尘是咬着牙,从喉咙里、从满口的鲜血里挤出来的。
血水溅了杨寻一脸,他自乱了阵脚,目光微闪,喃喃道“除夕宫变,七殿下说你贪生畏死,从前又与萧贽有了苟且,定国公府的轿子,抬着你进宫去了。”
许观尘继续问道“我进宫时,师兄又在哪里”
“我在城外。”
许观尘了然地笑了笑“那也就是说,原来那时,你不在”
“我从城外回来,正好看见你定国公府的轿子进宫。萧贽连盔甲刀剑都没来得及卸下,就亲自在宫门前迎你,好深的感情,好厚的恩遇。”杨寻道,“你一入宫,未有多时,七殿下在城门外遇险,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
“我”
杨寻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要他别再说话,也别再吐血了。
而许观尘微张着唇,鲜血自嘴角溢出。他险些被自己口中的鲜血给呛死。
过了一会儿,杨寻终于放开他,转头看着萧启的灵位,发了会儿呆。
许观尘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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