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心底很不滋味。
她看着她,原本应有的那种复仇的快感,反而在现在已经升不起来了。
“还有你景宁”
突然,她伸手指着景宁的鼻子,狰狞道,“你以为我还在乎你吗你不过就是我接近姓陆的一颗棋子。
傻女人不过你也别太高看了自己,就你这种女人,离了陆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父亲不在了,我又被你们囚禁了你们不准任何败坏你们名声的消息传出,你们高高在上享受着无数人人的崇拜和仰视,可是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忽然捂住脸痛哭起来。
景宁看着她忽而癫狂忽而痛哭的模样,无法相信她就是那些年曾陪在自己身边,那个贴心可爱的小丫头。
夏泉和陆家的仇恨,她之前并不知。
也是在发生这件事以后,经过苏牧的调查,才渐渐明白一些的。
这一次她和陆景深一起来f国,她找夏泉帮忙,无疑是羊入虎口。
有时候她都不敢想,如果那天晚上,她的刀再准一点
她真的不敢想。
景宁默了一会儿,手心一直被陆景深握着,过了半响,她才叹了一口气道,“夏泉,陆景深当初如果不想让当年的事情流出,又何必只囚禁你,留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在身边
你是知道他的手段的,他必然可以让你死得悄无声息,又何必留一个苦大仇深的夏泉在这个世上威胁他呢。”
夏泉没有说话。
苏牧见状,上前将瘫在地上的她扶起,夏泉竟的没挣扎,由他将自己扶起。
“你想知道你父亲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吗”景宁看着她,漠然的道。
夏泉没反应。
其实该知道的,她也差不多都从夜白嘴里头知道了。
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但景宁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的语气轻轻缓缓的,却有些直击人心的力量。
“你父亲是咎由自取,他的死,不过是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已。”
夏泉狠狠一震
她抬头,看着景宁,目光有些狰狞。
“我不信,你们和夜白一样你们都是骗子你们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我父亲本来就不用死的,他”
“他贪污受贿,畏罪自杀。”
忽然响起的沉稳男声,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陆景深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学会如何给别人留情面,他傲惯了,便也容不得任何狡辩。
更何况眼前的夏泉。
他的声音冷淡至极,然而那上位多年的威严却使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景宁看着夏泉,秀气的眉微不可察的蹙起。
眼前的女孩,已经没了当年的天真可爱,对他们只有仇恨和利用。
虽然她知道,失去父亲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就能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自己。
夏泉怔在那里,半响,才跌坐下来。
声音轻得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原来夜白说的都是真的”
她似自问自答,又猛然摇头,“不,我不信”
其实夜白说的她已经信了大半,可她不敢承认。
她怕所憎恨的人,却从未做过让她憎恨的事情,她的所有预谋,其实都是一场笑话。
害得她和夜白再也不能在一起,再也不能和景宁和好如初。
她被所谓的仇恨支配着,蒙在鼓里,如提线木偶,其实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而她和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从她一开始下定决心要为父亲复仇的那一刻开始,她和他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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