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离京城远在千里,这伙贼人若是不解决,她是不可能安然回到京城的。
“姑娘暂且在此处修整半日,我去一趟知府衙门,请求知州大人彻查此事。”
苏清月顿了片刻,道“此事牵连甚广,知州会不会畏首畏尾,不敢接洽”
莫辰羽眉头拧紧了一瞬,看向她,语气依旧是那般温和疏朗,却莫名透着些不愉“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清月愣神,道“你说。”
“我观姑娘方才的言行,对世人多有芥蒂,姑娘若以这番猜忌的态度待人,又怎么指望他们同你交心我朝官员选拔甚严,姑娘连我一个偶然遇见的书生都能相信,为何却不能相信受朝廷委任的地方父母官”
苏清月轻咳一声,道“你多想了,我只是认为万事小心为上。若世人皆是良善之辈,你朝岂不是可以夜不闭户,那么多被拐卖的人是哪儿来的”
“你朝”
苏清月估摸着莫辰羽要被气成茶壶了,只见对面的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圣人言,天地君亲师,姑娘身为我朝子民,却一口一个你朝。难道忠君爱国四个字,姑娘不会写吗”
苏清月汗颜“我读书少。”
“你不能因为受过一次伤害,便对世人都恶眼相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苏清月见他胸口起伏了半响,显然是被她气得不轻,方才二人迎着风跑了半日,眼眶都被吹红了,如今他这一气急,怒视她的身后,眼眶微红,看着就是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苏清月莫名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把人欺负得多惨
“知州身为一方父母官,视民如子,万不会同贼人勾结,你担心的,不就是这件事”
少年,不小心真相了。
苏清月方才多问一句的潜台词就是,她不相信杭州的地方官。这伙贼人在杭州做的交易不小,这么大的动静,地方官是吃干饭的不成竟没有丝毫察觉。若不是相互勾结,他们哪里敢在地方官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大的买卖且刚才四人一路追出来,透着些有恃无恐的意味。苏清月想不多心也不行。
只是她见着书生一脸赤诚,便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稍加提示了一番,谁知却点了火药桶,莫非古代的读书人都同他一般,对天子与官员有一种天然的信赖
是她在社会大染缸里混得太久了,疑神疑鬼,猜忌他人
“我相信我朝皇帝亲自选拔出来的官员,不会做出官贼勾结一事。我说不过姑娘,再做无畏争执也是无用。我想去县衙报案,姑娘只说,允不允吧这事儿毕竟与你关系甚深。”
这话就差没明说,你若是在固执己见,这事儿他就不管了。
苏清月暗自咽下这口气,心道这混账书呆子,以后有的是时候收拾他。
“你去吧。”顺便也让她看看这知州大人,是否如他吹捧的一般,值得相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身无分文,还得处处仰仗他,苏清月着实不能同这个呆子多起争执。
苏清月暗唾了一把自己没出息,目送莫辰羽离开。
待回过神来,又想起方才莫辰羽唾弃她那话“明明是我被怼得哑口无言,怎么就成了他说不过我”
思年端着餐盘敲门而入,听到苏清月这话,笑道“姑娘别介,我家少爷就是这样,平日里看着好说话,但若是犯了他的底线,他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将死人都说活。”
苏清月暗叹读书人惹不起,一心为国为民的书呆子更是惹不起。
“杭州府的知州余大人素有贤名,前些年,杭州的乡绅有京城的贵人撑腰,侵占民田,闹出了好几条人命。余大人甫一上任便大刀阔斧的改革,将那几名闹事的乡绅直接关进牢里问罪,听说当时余大人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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