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白须老人疑惑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侧头瞧了瞧肩上那看上去十分沉重的两大竹筐,说道“就剩这最后两筐了,能不能先等我把它们搬到储仓里去”
梁大人听了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刚要开口怒骂他不识抬举,却听闻身旁大人乐呵道“无妨无妨,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你便是。”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飞奔而去,身形矫健得就像肩上落的是两片羽毛一般。
“大人,您是不是对这个小子太过慈善了些”梁大人低声问道。
白须老人恢复了高贵语气,淡淡问道“慈眉善目有什么不好难道梁大人觉得,一定要摆出一副凶相才是老夫的本性”
梁大人听得汗流浃背,赶忙低头赔罪道“卑职不敢。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奴隶罢了,虽说力气过人,也没必要让大人如此花费心思”
白须老人叹声道“夏阳王朝九州诸多部落和诸侯国,除去永世为奴不得翻身的西凉绥姒后人与谷苗凌公后人之外,毫无地位和权势可言的奴隶要占去一半以上。而这些奴隶之中,又有多少是上一代朝政之祸遗留下来的可怜孩子,夏阳王朝的未来,指不定就要靠这些此刻委作人奴的孩子们啊。”
“这”梁大人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人本来就有等级层次的区别,有人生来位高权重受人爱戴,也有人生来贫贱一无是处,为官为奴,说到底都是上天对每个人命运的抉择,也是社会必不可少的规则。若身为上流人士还要对一个奴才毕恭毕敬,这岂不是闹了笑话,有违天道了吗”
白须老人眯眼看着他,冷声道“老夫刚刚说的话,是当今陛下亲口对我说的,难道梁大人觉得陛下所言有违天道”
梁大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赔罪不停“卑职该死,卑职该死,恳请大人恕罪”
白须老人道“起来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梁大人刚刚吃力地撑起肥胖的身躯,那名少年便走了过来,白须老先生立马又换上了一副慈祥模样。
少年张张嘴,又挠挠头,尴尬道“不知两位大人该怎么称呼呢”
梁大人说道“这位便是沧州国大夫兼司马乐保元乐大人。”
少年闻言,惊得脸色一变,这位老先生竟然就是沧州国最赫赫有名的乐大人他怎么会来这小小的临阳镇呢
“我是沧州国野司寇梁文方,你可以喊我梁大人。”梁文方说道,或许是刚刚乐保元的一番教训,他对眼前这名少年的态度明显要好了不少。
少年赶忙低身朝两位大人行了一个大礼,嘴上喊道“见过乐大人,梁大人。”
乐保元点头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头,说道“我叫陈寒青。”
“陈寒青寒青”乐保元轻声嘀咕着,觉得这个名字透着一些奇怪的气质,说不清是好是坏是泰是否,便也不再多想,说道“你随我来吧。”
陈寒青低头应是,随后很拘谨地跟在两位大人身后,心中则是不停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不能激动,千万不可以惹出一点点的麻烦”
得子楼二层,靠里朝南的厢房内,掌柜唐四经一声不吭地站在门边。与平常对待下人的冷眼黑面相比,此刻显得战战兢兢,低着头连气都不敢瞎喘一声。
房内另坐着一名男子,二十出头,面若玉冠,一袭白衣潇洒而缭有仙气。此时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哪怕连一根手指都未曾动过一下,从他进屋开始,便一直保持着端坐之姿,仿若沉睡一般再无其他动静。但即便如此,他眉宇之间透露的那股傲气依旧可以如山一般,压得旁人不敢动弹。
在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位少女,衣着朴素简单,一看便知是得子楼内的一位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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