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提前便知道贺绍廷会到镇远将军府来之人,也是同时接触过酒杯之人,若是他有心,完全有十足的机会可以下毒。
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毕竟那个孩子虽不是他亲生骨肉,可也是他看着长大,并且真心疼爱过的。
“夫君怎的这般快便回来了?”云氏端着亲手熬的鸡汤,含笑迈了进来。
他定定神,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心情不畅想找个同僚喝几壶,哪想到他们都不在府上,觉得没意思,这才早早便回来了。”
“酒多伤身,夫君又何苦呢!”云氏一边盛好鸡汤送到他跟前,一边柔声劝首,“虽说是亲父子,可骨肉分离多年,绍廷是个执拗性子,对夫君又多有误会,心里有了隔阂,哪会是那般容易消除的。夫君还是要多些耐心,多给他些时间,待他想明白了,自有父子团聚的一日。”
“若是夫君不反对,我愿意亲自向他解释当年之事,也好消除他对夫君的误会。你觉得可好?”
“难为夫人有心了。”杜诚忠叹息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为夫君分忧是为人妻子的本份。”云氏垂首抿嘴而笑,却是笑不及眼底。
杜诚忠又装作不经意地问:“维亮呢?怎不见他?”
云氏脸上笑容有瞬间的凝滞,虽然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可还是教他抓了个正着。
“方才有人送了帖子来,请他聚会去了。”
怕他再追问,她忙又转移了话题:“下个月嫦儿便要及笄了,夫君的意思是大办,还是小办?”
“姑娘家的及笄礼乃是大事,自然得大办,此事你做主便是。我杜诚忠的女儿,怎么也不能委屈了。”
云氏含笑应下,而后半蹲在他的身前,体贴地为他按捏着双腿。
这也是她以前常做之事,加上她的力度适中,杜诚忠舒服得喟叹一声,只觉得身上的疲惫也稍稍消了几分。
可慢慢地,那双手便渐渐有些不安分了,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杜诚忠浑身一颤,又是一个激零,望着眼前媚眼如丝的女子。
“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夫人先回去吧!夜里不必等我。”
云氏脸色一僵,有几分难堪地轻咬了咬唇瓣,可还是压下满腹的怨恼,体贴地起身,柔柔地道:“那我先回去了。虽是忙,只也要多保重身子,记得太过劳累。”
杜诚忠敷衍地点了点头。
云氏离开没多久,他派去彻查的心腹便回来了。
“怎样?可查出可疑之人?”他迫不及待地问。
那人摇了摇头:“一切经手之人都查过了,并无可疑之处。”
“当真一切经手之人都查过了?”杜诚忠不相信。
那人迟疑须臾,低声道:“除了亮公子。”
杜诚忠心中一紧,明白他也对冯维亮起了疑心,只是碍于对方身份不敢细查而已。
他沉着脸,少顷,哑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把他也好好地彻底一番。”
那人松了口气,应声领命而去。
杜诚忠静静地坐在椅上,透过窗棂望向远处,心里百感交集。
维亮,只盼着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一计不成,冯维亮心里堵得厉害,见贺绍廷走后不久,杜诚忠也出了门,干脆也换了衣裳外出,约了几位酒肉朋友到花船上寻欢作乐。
随着他在镇远将军地位的大不如前,以前来往的那些权贵人家子弟,嫌弃他的身份,又知他地位一落千丈,已经不屑再与他一起混了。
他心知肚明,可除了暗恨对方狗眼看人低外,却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他喝得酩酊大醉,当晚便宿在花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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