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年笑了笑,说“亏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还从树上掉下来过,幸亏我在下面垫着,不然你脑袋肯定磕个窟窿。”
忘忧瞪了沈熹年一眼,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帮我摘流苏,你偏不,我可不就自己上去了嘛。”
“早知道你那么笨,爬个树也能掉下来,我就帮你摘了。”沈熹年笑道。
“你这会儿说好听的话,当时可没这么说。”忘忧跟沈熹年一路说说笑笑至那颗合抱粗的流苏树下。
苍翠的枝叶间挂满了白色的流苏,风轻轻一吹,花香扑面而来,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树下铺设榻席,沈夫人正在跟一个粉装少女说话儿,听见沈熹年的笑声回头看过来,见自己儿子跟一个娉婷的姑娘站在一起,想到两个人那么登对却又不能成眷属,自己的儿子终是伤心的那一个,心里竟有些莫名地发酸。
“那就是我的表姐。她倾慕逸隽兄已久了。”沈熹年悄声说。
“已久”忘忧心想难道这位姑娘早就认识哥哥了
沈熹年刚要说话,便见沈夫人朝这边招手,并喊道“你们两个怎么站在那里说话快过来。”
沈熹年带着忘忧走到榻席跟前。忘忧向沈夫人行礼问安,沈夫人指着粉衣姑娘说“这是我叔父的女儿,闺名唤做青茵。”
忘忧知道沈夫人的娘家姓秦,乃前朝名将制后。又看这位秦青茵姑娘清丽温柔,却不像是武将之女,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架子,很是温婉居家,于是忙上前行礼,以“姐”相称。
秦清茵对忘忧很是友好客气,这让忘忧和很满意。
沈夫人招呼大家入座,又让沈熹年点茶。沈熹年笑道“有紫苏妹妹在这里,哪里轮得到我点茶”
“那你在这里陪二位妹妹坐坐,我去厨房看看就来。”沈夫人说。
沈熹年知道母亲是觉得长辈在她们两个人说话不方便,便起身说“母亲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二位妹妹。”
三个人送走沈夫人之后重新落座。忘忧一边煮茶一边跟秦青茵闲聊家常。然后才知道秦青茵的父亲在西北军营韩将军账下效命,正是之前发生疫情的军营。当时秦青茵为父亲忧虑日夜难安,便女扮男装悄悄地跑去西北军营寻找自己的父亲,中途在客栈遇到歹人,竟是沐霖救了她,并带着一起至军营。一直到疫情解除之后,秦青茵才偷偷的回京。她对沐霖的情愫便是在那时候种下的。
忘忧心中为哥哥能有这样一个好姑娘喜欢而高兴,但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于是叹道“姐姐既然知道我家哥哥的为人,也知道他是在军中效命的军医,便该明白这其中的凶险。嫁给他,将来是要吃苦的。”
秦青茵嫣然一笑,说“生而为人,谁不吃苦这世间总有这样那样的苦。若是怕,就不用活着了。”
“姐姐真是个通透人儿。若是能看透这些,无论什么烦难之事也都难不倒姐姐了。”
“多谢妹妹夸奖,其实我这个人读书不多,也不喜欢习武。幸好是个女子,若是男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怕就是个废物了。”秦青茵自嘲而羞涩地笑着,“幸好老天垂怜,让我托生成女儿身,又遇到了林公子”
“我家哥哥吃了着许多苦,遇到姐姐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忘忧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把做好的茶递给秦青茵。
“哎呀,你们两家的好事儿成了,可别少了我的谢媒钱。”沈熹年笑呵呵地说。
忘忧笑着给了沈熹年一盏茶,“谢,自然要谢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吧。”
“今儿只说逸隽兄的事情嗳逸隽兄今天不来吗”沈熹年忽然问。
忘忧忙说“他昨天去了江宁府,临走时让我替他给婶娘和秦姐姐说声抱歉。朝廷公务,不容耽搁,他也是没办法。”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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