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我们风风火火地朝着蒋家后院的祠堂奔去,这个曾经在我眼里,跟饭桶没什么区别的蒋家豪,真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刻,帮了我们大忙
当时祠堂的门敞开着,刘妈正在里面打扫卫生;蒋家豪二话不说,踩着供桌就要往上爬。
刘妈吓得赶紧扔掉笤帚,一把抱住蒋家豪的腿说“小公子,罪孽、罪孽啊你赶紧下来,千万不要冒犯了神明,这件事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你又该受罚了”
蒋家豪用力抽开腿说“刘妈,我倒是希望爷爷那个老不死的,过来惩罚我从小到大,你知道我最想干的事是什么吗就是砸了这尊神像,蒋家根本不需要这些牛鬼蛇神”
当时的家豪面色狰狞,甚至还带着满腔的愤怒;我突然觉得,他本性的压抑,不仅仅源于他父母,对他人生的掌控;更重要的,应该是这尊神像,是蒋家的封建迷信。
要知道整个蒋家,最热爱科学的人就是蒋家豪;而作为信奉神明的蒋家,家豪的思想无异于一个异教徒,他骨子里对这些有着本能的排斥,再加上年幼时,老爷子罚他忏悔留下的心里阴影,才导致了他此刻,愤怒的爆发
刘妈吓得还想继续劝,可家豪完全不管那一套,高大的石膏像,直接被他搬了起来,侧身转到神像后面,他用力一推;近一米多高的神像,在我们面前轰然落地,摔成了一地碎片。
当时刘妈都吓傻了,不停地抹着眼泪,高呼着“罪孽啊、罪孽”
可我们看刘妈的眼里,却带着浓浓的同情;愚昧无知的人啊,你只是被人骗了而已,这世间本就不存在什么八臂河神,它只是某些疯子,捏造出来的虚幻罢了。
其实像刘妈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信奉了一辈子的东西,都不知道自己在信什么迷迷糊糊、一知半解了一辈子,却也搞不懂信仰到底为何物。
按照我的理解来说,信仰是一种付出,是践行人生的大道,是一种精神的支柱;而不是你去向神明索取,乞求神明向你赐予平安与财富;可多数人的信奉,不都是索取吗
往供桌上摆个猪头,上两炷香,就盼着神明能让自己发大财,挣个几百万别说世间没有救世主,即便是有,那神明是傻子吗人家会花几百万,买你这猪头这两炷香
长长舒了口气,大家便不再理会刘妈,哭爹般的声音;大师傅上前,拿脚踢了踢地上散落的石膏碎片,碎片之下,真的有一卷因为年代久远,而泛黄的纸张。
把纸从地上捡起来,因为祠堂较暗,我们又跑到门外的凉亭里,把纸张摊在了象棋桌上。
这卷纸比我们想象的要大,整个摊开,一张桌子都放不下;细细看来,这竟然是蒋家的族谱
蒋晴吃惊地捂着嘴巴,用力咽了咽口水说“原来我们蒋家,还有这么完整的族谱啊爷爷怎么从来都没提过”
我也把目光放在了那张族谱上,蒋家的第一代祖先叫“蒋宁”,按照日期推算的话,大概生于清末时期;然后沿着族谱一直往下,里面却没出现蒋晴的名字,甚至连蒋安的都没有;这应该是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往上写。
这时候蒋晴又说“爸,这族谱后面还有字”
听到这话,大师傅赶紧将族谱翻过来;那是一片用毛笔撰写,工工整整的一篇人物传记。
上面介绍了蒋宁的生平,生活的事迹;而最令我们吃惊的是,蒋宁竟然就是“烛龙”,是当年从北江里,捞出河神像的那一位只是自从成立了组织以后,便无人再提他的姓名,都是以“烛龙”作为尊称,来表达对这位八臂河神使者的敬意。
多少年的沧桑巨变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组织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组织首领的位子,为什么又出现在了古家,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面,蒋宁留下的一段话。
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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