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怪老头”钟白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将化肥工学丛书合上,装进了背包里。
因为扯到磷肥事故,加上怪老头的问题又多,不知不觉刚才和对方聊天也聊了一个多小时,加上绿皮火车不断摇晃的缘故,钟白感觉脑袋有点小晕犯困,索性脱掉鞋子,爬到上铺睡觉去了。
等他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一夜,马上就要抵达天都市火车站了。
钟白拖起行李来到站前广场,天都作为省会还是有出租车的,尽管这年头打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但出差费用里包括了这些,不坐白不坐,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打了个车,往省化工研究院赶去。
至于在车上不断扯着自己问问题的那个怪老头钟白早已经忘得连个影子都不剩了。
招待所就在化工研究院马路斜对面一百多米处,钟白拿着介绍信和工作证到前台,还要接受前台服务员的一顿询问之后,这才办理了住宿手续,进了一个在接下来一周时间里属于自己的单人间。
“住个宾馆都这么麻烦,还真是”
提着不少行李的钟白感觉自己胳膊酸疼,昨晚这一觉在火车上睡得迷迷糊糊,其实睡眠质量也不是很高,索性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床上来了个回笼觉。
再一睁眼就是十点钟了,钟白想着争取在上午下班之前先和童四方见个面再说,于是认认真真的洗了个澡才出门。
说到洗澡,省化工研究员招待所的条件还是真不错,各个单间都配了单独的淋浴,这一点在1981年算是有点奢侈了。
很多县城里,就算县招待所都做不到,而他们只不过是省里一个研究院就配上,倒是很有点实力。
毕竟这年头第二产业就是华国事实上规模最大、经济贡献也最大的产业,华国也还没有转型为第三产业为主。
提着那只用口袋装好的野狍子,钟白在进门的时候还被保安认真检查了一遍。
在闻到口袋里那怪异的味道,又看到钟白的工作证和介绍信是来自山平县化肥厂的时候,保安自然是把他当成基层到院里来跑项目的人,叮嘱道“哎哎,小同志,你带的东西可别乱放,弄脏了环境不好。”
“谢谢提醒。”钟白倒是挺大方的回了一句,抬起头走进了研究院。
看着钟白的背影,保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气质挺好的一小伙子,咋就下了基层县化肥厂呢”
童四方正在看今天的天河工业报,听到传来敲门声,头也不转的轻声道“请进。”
“童教授,是我。”
钟白提着野狍子走了过来,自然的放在了童四方的办公桌旁,动作熟练得让人发指。
毕竟以前钟白也做过类似带土产的事情,倒也不觉得尴尬。
倒是童四方见到是他,又一瞥眼看到了从口袋里飘出来那股怪异的野狍子肉味道,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小钟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你什么时候到的哎呀,还带这玩意儿干嘛,怪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是厂里的一点心意。”钟白流利的回答道“早晨八点下车到的招待所,稍微修整了一下就过来,打扰你工作了。”
“打扰个啥你不来我才是闲得发慌呢天天就等着你过来,我还以为会到月底,没想到这么快”童四方那模样就像吃了蜜枣一样喜滋滋的,起身道“你先坐着,小钟,我去泡茶。”
“别别,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动手来就行。”
好歹对方也是年长自己一倍多的副教授,钟白就是再托大也不会在礼数上丢人,立刻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清茶,这才坐定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这下童四方终于说起了正事“这么说,你们厂里是同意你那个调低低调水温度的改造方案咯”
“是的,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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