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上头亲自下令,不然没出事最好,一旦有事,定要拿过来头一个开刀。
汤媛对这里面的法则烂熟于心,是以不管人情冷暖,面对何种困境,她都有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下人们按主子的心意办好差事,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偷眼打量始终一言不发的三殿下,他们就更不敢吭声。
贺缄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但拿他们开刀最多解解气,不过是一群奉命行事的奴才,各扫门前雪罢了。满宫上下都是这种人,为此置气纯粹是自己找不痛快。真正令他心寒的是当时在现场的馨宁,她为不闻不问
而这边馨宁尚且处于震惊中,贺纶与贺缄怎么一块来了
贺纯的绒毯为何在汤媛身上
他们他们兄弟仨怎么跟一个宫婢搅和在一起或者是一个宫婢的命怎么这么好,竟同时遇上三位殿下怪不得花鸟苑的一群孙子跟上了发条似的勤快。
她见贺缄眉间微蹙,过了一会子竟亲自迈入屋内,着急成这般,难不成要亲自照料那宫婢更衣不成馨宁略有不快,但见此刻贺纶独自伫立院中一株海棠下,饶是再倨傲的人,有了花影相伴,都变得仿佛没那么锐利。她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殿下,方才那不是汤宫人么,幸而医女还未离开,”说着,转首吩咐身边人,“快去请张医女过来,再赐汤宫人一粒暖香丸,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宫婢应诺告退。
馨宁方才看向贺纶。
贺纶立时收回心神,扬眉道,“蓉蓉怎么样了”
原来在想章蓉蓉。馨宁胸口酸涩,面上含笑,“殿下若是想念,不妨自己进去一探究竟,就像三殿下那样。”
到现在还没从汤媛屋里出来。
贺纶嗯了声,“好大的酸味,比酒醋面局的醋缸还酸。”
一席话讽的馨宁面如白霜,眼圈泛红。
他这是讥讽她三心二意,还是瞧不上她的感情
他可能一生都没在乎过谁才能这样无情的嘲讽别人
馨宁兀自逼退泪意,压低声音道,“是,我是在吃醋呢,像个醋缸似的被殿下笑话,可你一定猜不出我在吃谁的醋。”
然而他根本就不屑去猜。
这处值房亦不适合说私话,馨宁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含泪掉头离去,连礼都没施,贺纶嗤笑一声。
冯鑫转了转眼珠,陪笑道,“也有些时候了,想必表小姐已经收拾妥当,殿下是不是该去呃,奴才觉得不如先回南三所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万一表小姐害羞也是不美,反正后日还要去玉泉山,奴才得盯着那帮小孙子,看他们打包收拾的如何。”
贺纶点点头。
猜中了主子的心意,冯鑫暗暗捏把汗,笑逐颜开伺候着贺纶打道回府。
再一看贺纯,竟安静的趴在内侍怀中,睡着了,若是有金绒毯在身边,他也许睡的更早。
值房毕竟是值房,不是用来正经住人的,筑造固然结实,却不隔音。里面人说话,哪怕压低了嗓音,外面人也能听出动静,更别提忽然传出一声女孩子的惊呼,“殿下,不行,不能这样”
“小点声,你是要外面的人都听见么在这里和去南三所有甚分别,反正都会痛。”继而响起贺缄刻意压低的声音,又带着些许宠溺,“要不你趴着吧,这样比较方便,忍一下很快就过去”
不,不行
汤媛极力反抗
窗外冯鑫臊的老脸通红,里面这是在干啥呢一抬头,自家主子不见了,他倒吸口冷气,转回身四顾,却见贺纶气势汹汹,一脚踹开值房那不堪一击的木门,屋内顿时传出许多女孩此起彼伏的尖叫。
紧接着响起贺缄怒不可遏的声音,“五弟,你这是何意”b
r
还能是何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