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的赵官家,反而指着同样慌乱迷茫的御营都统制王渊质问起来
“王都统,你是御营都统制,眼下到底是什么局面,速速讲来”
王渊无语至极,却只能摊手。
而吕好问瞬间醒悟,也赶紧对着枢相汪伯彦发问“汪相公,你是行在唯一一位东府相公,眼下到底出了何事”
汪伯彦倒是保持了一个大宋重臣的体面,只是微微摇头,便也继续四处观望天知道下一刻他是不是就被张所给替了,而眼下情形配合着官家的姿态,俨然另有蹊跷,他哪里有什么心情给吕好问当跳板
“官家”吕好问终于无奈问到了正经该问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面水寨为何起火之前为何说有金兵来犯河对岸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忽然起了战事”
“吕相公稍安勿躁。”赵玖终于缓缓开口言道。“按照韩良臣所言,两岸皆是在钓鱼罢了,眼下情形也并不出之前所料,且都稍待便是”
“官家莫要开玩笑”就眼下这局面,便是吕好问再不愿惹事,也终究是被急到了。“乱成这样,如何能稍待以我军之畏战,若一个不好弄巧成拙,炸了营又如何”
赵玖闻言也是连连摇头“若是统领以上诸将都知道分晓,还能炸营,那等那支金军真来攻打,又怎么能不炸营”
“果真有金军”吕好问愕然一时。
“应该有。”端坐在位中的赵玖摸了摸自己的金腰带,然后神色从容,坦诚以对。“金人兵法皆自狩猎而来,向来习惯军分左右两翼,东面既然有偷渡兵马,西面未必没有。故此,之前韩良臣尚未上岸时便发来军情,说起此事,让朕小心提防;刚刚上岸后朕再问起此事,他便提出乘夜诱敌之策,朕也允了他的诱敌之策而从对岸动静来看,韩良臣的猜测应该是对的,金军应该确实派了一支部队”
“此事殊为荒唐”
吕好问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但就在这时,之前一直保持镇定的殿中侍御史马伸却忽然开口。
“哪里荒唐”赵玖微微蹙眉相对。
“臣不是以为官家不可行此策。”马伸从座中起身昂然相对。“毕竟国家动荡,又在战时,官家既为天子,也为元帅,此时在前线军营,什么方略都可施展然而,官家却不该扔下东西二府相公,仅仅因为韩世忠一句话便直接行此策韩世忠一个武人,担不起这份责任”
赵玖哑然失笑。
“官家何故发笑”映天的火光之中,马伸神色严肃,颌下胡须抖动不停。
“朕是笑今日得到了一个可以托付重任的人才。”赵玖继续轻笑道。“刚刚说起荆湖必然还会乱下去,又说原襄阳守臣、湖北转运廉访使黄叔敖无能正想着谁能替朕整顿安抚湖北呢,现在看来,马御史不畏强暴,又知情守制,可谓正当其职如何,马卿可愿再替朕走一遭湖北不求能制住范琼、钟相,但求能暂时安稳地方,不使彼处生大乱”
且说,马伸听到一半,便已经怔住这可是一路转运廉访使,至于说乱不乱,眼下何处不乱,李纲在扬州病刚好,就立即平定了杭州军乱呢,而且再乱也比抗金前线安稳吧
所以,此番安排,明明白白是超阶的提拔
而且,湖北也确实需要一个合格的转运廉访使去安稳局势,彼处正是做事的地方
一念至此,饶是马伸刚刚还如此强硬,此时也不禁低头谢恩“臣愿为陛下分忧,安抚湖北”
“好”赵玖满意点头。
不过
“不过,”马伸谢过赵玖恩典,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便赶紧再说起之前的事情。“臣就任受旨之前,依然是殿中侍御史,无不可言,而臣以为,韩世忠”
“臣御史中丞张浚愿为韩世忠作保”忽然间,一人带着酒气出列。“战事激烈,事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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