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潮水”上得大船来的岳飞见到了换了身皮甲的张荣,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说法。
“湖中哪来潮水”头上已经没花的张荣叉着腰,满脸的不以为意。“此地此般景色只有春秋两个季节能见到,明显跟水位有关,许是地下暗河按时候灌入不过岳统制问这些干啥水能涨上去便是,你当它是潮水也无妨”
“也是。”岳飞微微一笑,当即颔首。
而火光之下,张荣见到岳飞居然发笑,也是叉着腰笑的更灿烂了。
话说,无论原理如何,刘麟的解释和完颜塞里的猜想从结果上而言根本就没有错。
后路被阻塞,前路有重兵,关键是水也涨了起来,而且还在越涨越高,这种情况下,陆战强横的金军在区区一艘破烂小船面前便基本上丧失了抵抗力偏偏自傍晚到夜间,彻底围住了金军的水泊梁山好汉们根本就没有发动总攻,而是点起火把,唱起渔歌,在躁动中等待水位最高的那一刻
相对应而言,金军早已经渐渐失去了自控能力与理智,从天黑之后,一直有人脱去甲胄,试图浮马逃窜,却被乱箭射死、被小船撞死或者更直接一些,在深水区被梁山泊的渔民拽入水里活活淹死
至于畏缩在平坦砂石滩上的金军,却只能随着时间变得饥饿、寒冷和畏惧起来。
整个过程,没有军官站出来组织突围或者组织投降投降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心里明白,这些本土济州渔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至于突围,坦诚一点,任何金军都明白,从湖水涨起来以后,他们就基本上丧失了存活的可能性,因为这跟战力、意志力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最典型的天地造化之力
而且再说了,天黑之前那一阵子,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步战突围的,但是没用。那处隘口早已经被碎木、甲片、尸首给弄成了一片死地,即便是在三面抛射打击下艰难穿过,也要迎来那个隘口后方数以千计的梁山盗匪,宛如送菜。
甚至有人狼狈爬回,告知了梁山贼寇在那处隘口后面挖沟渠,用水草、木架、烂泥建立圩子阻断归路的事情。
回到眼前,远处火光琳琳,汇成一片火海,而火海之下干脆是一片真正的汪洋,而这片汪洋大海的最中间,金军主帅完颜塞里的勇气,早已经随着金军各种花式突围失败而尽丧。
不过最可怕的那接连不断的渔歌,这些此起彼伏的整齐歌声似乎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几乎击垮了完颜塞里的一切早在之前,他就联想到了汉人中那个四面楚歌的典故,如今随着夜深,根本就是彻底的失控。
“我还年轻。”
完颜塞里忽然落泪,明明脚下还是干涸的砂石,他却已经手脚畏缩起来,却不知在与谁说。“我是宗室,我读的书多我想过许多次,只要能熬到四五十岁,老一辈勃极烈制度不合适了,大金国要换宰相执政,必然轮得到我掌大权如何今日便要死在这水泊里了呢”
一旁早已经哭过的刘麟沉默以对。
“我”
“体面些吧”
完颜塞里还要哭诉个不停,却不料刘麟忽然忍耐不住。“将军体面些吧事已至此,突围不成,无外乎三条路而已,再露丑态,只会徒劳让人笑话”
“哪三条路”完颜塞里突然更加畏惧起来。
“要么现在偷偷弃甲,浮马而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刘麟咬牙应道。“要么坐以待毙,等着水匪和宋军来袭,叩求性命;要么干脆自我了断”
完颜塞里张口欲答,却居然无声。
“废物”刘麟低声喝骂一声,却是率先起身解开甲胄,往西南方向的水域而去。
数名中军各族武士面面相觑,却有不少人随之起身解甲,浮马而去完颜塞里遥遥观望,面露期许。
然而,仅仅是片刻之后,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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