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上了青绿的汁液。
碾过的稻秆用手抖一抖,再将没有脱落下来的谷粒薅一薅,也就比直接上手快了些。
各屋里,廊檐下都堆满了谷子,甚至还支起了架子,一个竹帘一个竹帘的往上放。
云萝看着红通通的几个姐妹和弟弟,放下镰刀悄悄的溜出了门。
一路经过了几户人家,都在为田里尚未收回的庄稼,或堆积在家中的湿谷子发愁。
雨还在细蒙蒙下着,倒是比昨天更小了些。
虎头家也在忙着脱粒,向来只拿针线的云蔓站在屋檐下,踩着竹簟,将一个个疏疏拉拉的稻穗割下,脚下已积了厚厚的一层谷穗,而那双养得白嫩嫩的手则红了一片,被飞扬的芒刺和稻叶刺出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
“云蔓姐,虎头在吗?”
云蔓转头看向她,还没回答,虎头就夹着个畚斗从屋里奔了出来,“在呢在呢,小萝你找我有啥事?”
云萝一招手,先将他叫出了门外,然后蹲在门口的檐下,嘀嘀咕咕的将她认识的脱粒机跟他说了一遍,未了问道:“你觉得,这东西做得出来吗?”
虎头托着下巴沉思。
别看他在读上没啥天赋,在别的方面却是脑筋灵得很,一听云萝的介绍他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可要做出来?
他也没见过,又不会什么精巧的手工活……
忽然一拍手,说道:“去找栓子的爹啊!他不是木匠吗?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很是简单,他肯定能做出来!”
云萝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栓子家走去。
虎头将畚斗往门槛里头一靠,也颠颠的跟了上来。
栓子家靠近村尾,破旧的茅草泥墙屋,屋檐下摊着两块竹簟,晾着潮湿的谷子。
但他家的田地不多,也在落雨前都收割了回来,倒是比其他人家松快许多。
云萝和虎头到的时候,陈阿婆正拿着个木耙子给谷子翻面,看到他们到来,先就笑了起来,“是虎头和小萝啊,来找栓子玩耍的吗?他刚出去,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阿婆。”云萝唤了一声,然后说,“我们找宝根叔。”
陈阿婆愣了下。
李宝根在屋里听到外头的声音,也正好走了出来,闻言便诧异的问道:“找我啥事?”
云萝转头看虎头,郑虎头当即心神领会的将刚云萝跟他说的脱粒机说了一遍,说:“叔,这个东西你能做得出来吗?”
李宝根思索半晌,不由得诧异万分,“这东西是你们自个儿想出来的?”
虎头转头看着云萝。
云萝说:“是我以前在一本上见过,现在家里堆满了没脱粒的湿稻秆,我就想起来了。只是不知这东西好不好做,要多久才能做出来?”
她也不能说是前世见过的,只好另外寻个借口。
李宝根听了大为惊讶,“那是什么?竟还有此等物件?”
云萝仰着头,一本正经的谎话说得贼溜,“我也不记得是什么了,端午时在镇上的铺子里见到的,那时候也没在意,只囫囵的有点印象。”
李宝根不由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细细想了下,皱眉说道:“这东西,是要用到铁的吧?”
且不说铁易不易得,价格几何,便是有,他也只是个木匠,做不来铁匠的活计啊。
云萝还在思索,虎头倒是下意识的开口接了一句:“用木头不成吗?我瞧着隔壁村陈老爷家用的是铁犁,但我们用的犁却都是木头做的!”
李宝根迟疑道:“木头怕是不那么耐用。”
“犁地都行,打稻子怎么就不行了?”
云萝觉得虎头这几句话特别有理,而且那脱粒机总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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