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每一个动作都有固定的刻板。
这不是世代贫农的人家能够教养出来的。
不只是郑丰谷这屋里,家中的其他人,甚至是外面村子里的其他人家,也有许多正在津津有味的谈论今日回来的郑七巧。
郑二福家里人虽散去各自歇息,但东屋却仍亮着灯,赵老太太和郑七巧坐在床头,盖着同一床薄被,拉着手叙说着离别的那二十多年。
“你婆婆可还在?”
“婆婆故去已经有三年了。”
赵老太太一时间脸色有些暗淡,虽有预料,但当真听说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唉,这一个一个的也都老了,她比我还要小两年呢。”
郑七巧跟着叹了一声,说道:“婆婆她这辈子过得太辛苦了。投奔舅父之后日子虽是一点点好了起来,可操劳的都是她老人家,后来又跟舅母闹了些不愉快,跟舅家的往来也就渐渐少了。她老人家性子要强,又要打点家业,又要教导儿孙,一心盼望着子孙后辈能有起复之日。”
赵老太太拍着她的手,说道:“她年轻时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出身又显贵,后来遭了大难都没能让她弯下腰来。”
郑七巧也点头,“可不。当年被朝廷问罪,贬为庶民、三代不得入朝,她却始终不肯放下对儿孙的教导,直到承哥儿出生,她更是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到闭眼之前都念念不忘要承哥儿好好念。”
到袁承这儿,正好过了三代,有资格科举入仕了。
母女两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夜的话,一直说到两人都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她们虽非亲生,但之间的感情却是比许多亲生母女都要来的更加亲近。
次日一早,云萝一如既往的天未大亮就起床了,开门出去正逢对面的厢房也有人开门出来,两相碰面都不由得愣了下。
袁承抬头看了眼天色,然后朝云萝说道:“表妹起得好早。”
你起得也不迟啊,“表哥昨晚睡得可还好?怎么也起得这样早?”
“许久不曾睡得这般好了,只是习惯了早起,每日到了时辰就会自动醒来。”他微微一笑,看着云萝将柴刀绑在腰上,又背上了篓子,就问道,“表妹这是要去哪里?”
“上山。”
然后她看到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几步穿过院子走到了她面前,说道:“昨日就听说表妹十分能干,几岁就能独自上山狩猎,昨晚吃的那一盆兔肉便是你从山上捉回来的,不知我可否与你一同前往?”
见云萝沉默不说话,他又说道:“你放心,上了山之后我就全听你的指挥,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就差没举起手来发个誓了。
上房有了些许动静,没一会儿就见郑大福披着衣衫走了出来,对袁承说道:“山上危险,多的是蛇虫野兽,路也不好走,你若是有个磕碰岂不是耽误了科考?”
袁承朝郑大福拱手行一个礼,“谢大舅公关心,不过小子虽一心科举,但也有从小就学习拳脚骑射功夫,寻常的野兽于我而言并无威胁,倒是难得能跟人上山打猎,增长见识。”
郑大福不禁有些迟疑,想说院试在即,你与其上山去玩还不如在家多看几页,可这毕竟不是他的孙子,倒是不好多加管教。
袁承见他仍是一脸的不赞同,想了下,又说道:“大舅公放心,我也会先征得祖母同意再上山。”
云萝:“……”我好像还没同意带你上山吧?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听说袁承想要跟着云萝上山去都不由得惊讶万分,纷纷出言劝阻。
这第一次来的贵客,又是个即将科举的娇贵读人,怎么能放他到山上去呢?若是万一磕着碰着了,可真是谁都赔不起。
双方争执不下,时间就耽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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