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分他的那个大月饼拿了来,热热闹闹近三十个人一起分着吃,分量足足的。
几家人除了二奶奶胡氏没有踏足这边,其他人则都在院子里一直说话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因为郑丰年一家都回来了,家里住不下那么多人,原先住在这边的袁承也跟着他祖父祖母去了二舅公家。
终于安静下来,刘氏坐在油灯下对着今日新得的礼有些发愁——上次已经得了两匹上好的细棉布了,今日竟又得了一对沉甸甸的绞丝银镯,还说这才是姑母一早准备着要给侄儿媳妇的见面礼。
“这也太贵重了。”
云萝他们,年龄大的如云萱、云兰和云蔓都得了一根珠钗,剩下那些年纪小的则每人一个银锁,连刚出生的郑小一和郑小二都没有落下,不过款式有些许不同罢了。
云萝看看二姐的珠钗,又看看自己和郑小弟的银锁,淡定的把自己的银锁收了起来,转移话题说道:“里正阿公家要办酒席请全村人吃酒,姑婆好像也想一起办。”
刘氏和郑丰谷闻言对视了一眼,刚才在上房听他们的谈话,是有这么个意思,不过大概是顾忌着家里文杰是同去三人中唯一落了榜的,只是提了一嘴之后就没有再多说。
其实袁承本不是白水村人,中了秀才并无必要在村里办酒席,郑七巧有这个意思更多的还是因为她久别家乡,想趁此机会宴请乡邻。
第二天,郑七巧和袁姑丈果然拜访了里正,然后整个村子的人都热热闹闹的奔走了起来。
亲近的邻里帮着一起挨门挨户的借桌子凳子,然后全都运送到里正家以及周围的几家邻居家中摆起来,里正和郑大福、郑二福几家人的菜园子遭了殃,一眼看去只剩光溜溜的一片。
里正和郑二福各赶了一头白猪出来宰了吃肉,还另外到镇上赶集淘换了许多的鸡鸭鱼蛋。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郑大福是想要把家里的一头猪出栏宰杀了的,可惜孙氏死活不同意,甚至当郑丰收说宰杀分给他和二哥的那头猪的时候,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郑二福也不同意让两个刚分家的侄儿来出这一头猪。
李、袁两家一起,要宴请全村人两天,白水村的所有人都喜洋洋的,唯有郑大福和郑丰年他们有点强颜欢笑。
郑文杰自从回来之后就躲在屋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出门,只捧着本一心读,至于究竟读进了多少,那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孙氏也已经嘀嘀咕咕的骂了两天,那话里话外的无不尖酸,说李继祖不过是考了个最后几名,瞧把他家人给张狂的;说郑七巧一回来就没好事,瞧把家里给折腾成了啥样;说袁承也不过是运气好,不然凭啥一样的年纪,他就能考中秀才?说不定就是抢了她大孙子的好运道!
看着郑大福,看着郑丰谷兄弟们为袁家宴请村民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她就觉得有一肚子的气发作不出来。
她不敢当着郑大福的面骂郑七巧,最多也就是嘀咕上几句,一见老伴的脸色不对就立马住嘴。而儿子们分家之后也越来越不听她的话,她只能逮着最软和的几个,对着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骂。
可惜他们也都忙得很,谁都没那空闲跟孙氏去折腾。
八月十六是郑丰谷家的新房子上梁的日子,紧接着就是钉椽、铺簟、盖瓦,忙活了两天才终于忙完,而之后的事情则全都暂且停歇了下来,开始忙着给姑母跑腿摆酒席。
男人们干力气活,女人也没得歇,洗碗、择菜、擦桌、扫地……忙得腰都直不开。
摆酒的日子定在二十和二十一两天,里正家是八月二十,袁家则八月二十一。
二十正逢院休沐,云萝和虎头、袁承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院的先生和学子们联袂而来,里正带着李继祖赶紧上前迎接,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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