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蛋,肥嘟嘟的扣肉,连绿油油的青菜上面都浮着一层晶亮的油,看得来客还没坐下就忍不住的大咽口水。
每桌九大碗,竟是七荤二素,一整年都难得吃上点荤腥的村民们盯着那飘在两碗素菜上面的大片油光,都不好意思说这是素菜。
孙氏神色僵硬的与赵老太太和郑七巧坐在同一桌,看着眼前这极为丰盛的一桌菜,简直是挖心挠肝般的疼痛,就好像被别人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这得花多少银子呐?有这银子摆酒席给外人吃,还不如给了她也能给她家玉莲多置办一些嫁妆!
郑七巧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只看大嫂的脸色就不难猜出她此时的心思,不由得神色略淡,转头就跟身旁的五太婆搭话说道:“五婶,我这么多年也没能回娘家,这次回来,却是许多人都不认识了。”
五太婆眯着眼笑,说道:“可不,这一晃就快三十年过去了,在你回来前,你娘还常念叨着不晓得今生还能不能再见着你这个闺女,可好真就回来了,我瞧着你娘这些日子的精神头都足了许多。”
这五太婆是郑家仅剩的跟赵老太太同辈的老太太了,也正是郑满仓的亲祖母。
不过她虽辈分大,年纪却并没有比郑大福他们大上多少。
隔着两个位置的里正媳妇也凑趣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可得多住上些日子,定要住到让大娘嫌弃了才够本!”
一句话将隔壁几桌的人也都逗笑了,又有个与郑七巧同辈的阿婆笑道:“这可不妙,他姑回来了,大娘不晓得有多稀罕,要真等到她老人家嫌弃了,袁姑爷怕是要着急了。”
顿时一阵哄笑,唯有孙氏暗暗的撇了下嘴角,低头一门心思的挑着肉往自己碗里夹,也不跟人搭话。
旁边桌上,袁姑丈侧过身来笑着拱了拱手,说道;“恐怕还真得打扰岳母和二位舅爷,还有诸位乡邻不短的日子,若有唐突冒犯之处,还请诸位看在好歹也是同村的姑爷的份上,多多恕罪。”
周围又是笑成一片,郑大福亦是眼睛一亮,忙问道:“妹夫这是打算回乡落根了?”
郑二福也将目光转了过来,不禁有些期待。
他父亲去得早,母亲一人要拉扯他们三个长大,在很长的一段年月里日日夜夜的刺绣,几乎把腰都给坐坏了,他其实从小是被姐姐照顾着长大的,虽是同父异母,但相互之间的感情却是比亲姐弟也不差什么。
袁姑丈摸了把胡子,笑呵呵的说道:“家里暂且交给你那两个外甥打理,我们老两口也能稍稍放下些心来,加上承哥儿这次考得不错,就想暂留在这边,看能不能想法子送他进江南院里去求学读。”
同桌的里正轻轻抽了口气,惊叹道:“江南院可是咱江南顶顶好的院,就是放到整个大彧去,也是排在最前头的,每年都不晓得有多少生学子不远千里的前去求学。”
袁姑丈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前些日子趁着承哥儿在府城考试的时候也到处走走打听了一下,倒也探听了些许消息。每三年的乡试之后的三月左右,江南院将会有一场入学考试,只接受有举人功名的学生报名,而另外的两年的冬月底还有一场小考,专门为江南各府的院试前三名而设。不过,据说那考试极难,即便是各府的秀才案首也未必能一次就考过。”
毕竟江南院主要还是招收举人之上的学生,为每三年的会试春闱做准备。
大彧的院也是等级分明的,从小镇到县城在到府城,开蒙进私塾,开蒙后镇学,童生或秀才后进县学,中了举人后进府学,而江南院其实就是越州府的府学,只是他名气太大,江南的其他府甚至是江南外的许多学子都闻讯而来,以能进入江南学院为荣。
这里不仅有名满天下的大儒为师,还有各方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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