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的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亲大哥,眼角的余光已从其他人身上一扫而过,然后低下头噘着嘴一脸的泫然欲泣,“二哥。”
屠二公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回身又跟李宝根说道:“我已将舍妹一块儿带来了,要打要骂皆由李大叔来定,也希望她能受此教训,往后再不敢这般胡闹。”
这一下,李宝根反倒是有些束手无策了,不由得转头看了眼旁边的郑家人。
屠二公子又转身朝郑家的几人拱手说道:“舍妹虽已嫁为郑家妇,但毕竟时日尚浅,往日的脾性来不及管教,现在做出这样蛮横之事皆是因为娘家长辈和兄弟们把她给惯坏了,还给亲家祖父和伯父伯母添了诸多麻烦,坏了乡邻的情分,实在让我家羞愧难当。”
这话说得太好了,竟是把屠六娘闯下的祸全部揽了回去,让刚才还有点不大高兴的郑大福一下子对这位亲家舅爷好感大增。
三家人又客客气气的进了屋,屠嘉荣似乎就是单纯的给堂兄带个路,进了堂屋之后拐个弯就进了栓子躺着的那间屋里,留其他人在外面继续商谈此事的解决办法。
屠二公子姿态谦恭诚恳,丝毫没有推脱屠六娘的错误,并表示不论李家想如何惩处屠六娘,屠家都没有一丝怨言。
刚才面对着李氏的推脱胡言时,李宝根尚且能毫不退让,可屠二公子摆出这一副任打任骂任罚的姿态,李宝根反而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
沉吟许久,他朝屠二公子一拱手,说道:“二公子这是给我家脸面,我也不能不识好歹,现在说啥打骂的也没意义,我就想知道我家栓子是在哪里得罪了六小姐,才引来的这一场祸事?”
屠二公子顿时眉头一跳,他今日过来,一开场就是那样的姿态,目的便是想要把屠六娘的那点事情悄然的遮掩过去,却没想到李宝根竟是对屠家的道歉和赔偿全都无动于衷,反而开口就是这个。
一时间,刚还有些松快的气氛莫名的就紧绷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看两眼被押着坐在旁边,低头垂首仿佛十分乖顺的屠六娘,然后对李宝根说道:“说来惭愧,因为父母膝下就舍妹一个姑娘,难免就娇惯了些,自小都是顺风顺水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不知不觉就养出了个娇蛮霸道的性子。此事说来与杜衡兄弟没有半点关系,皆因为我爹对杜衡兄弟十分赞赏,在家中就多说了几句,不知怎么就让我这个娇蛮的妹妹入了心,有些吃味。昨日也是凑巧,我爹娘认为她嫁了人都快要当娘了,性子还这般娇蛮,说了她两句,她回头离开的时候又遇上了杜衡兄弟,一时冲动便指使着下人想寻杜衡兄弟的不痛快,冲动之下没能收住手,致使杜衡兄弟身受重伤,我爹娘得知后十分震惊和愧疚,今儿一早就让我定要带着舍妹一块儿过来赔罪。”
这是女儿家听不得疼爱自己的父亲对另一个人赞赏有加便记恨在心,又因刚受了训斥心中不舒坦,看到栓子就新仇旧恨的涌上来,冲动之下动了手?
这么说似乎也说得过去,可李宝根听着,总觉得还有哪里怪怪的。
可屠二公子说得这般郑重其事,又是大张旗鼓的过来赔礼道歉,加上屠家对栓子的那点恩情,李宝根若是还死抓着不放反倒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毕竟栓子也没出大事,养上几个月对他往后的前途也没啥影响。
是啊,世人都会这么说的,他们不会去想若是栓子真的不好了,若是栓子落下什么病根一朝毁了前途路会怎么样,他们只会说,这不是没啥大事吗?再说,屠家于你家有恩,又这般诚恳的放下身段来赔礼道歉,你还想怎样?
李宝根垂在桌子上面的双手用力的握紧,手背上青筋暴突,手臂上的肌肉坚硬。
这时,他忽然听见栓子的声音从身后的屋里传出来,“爹,算了吧,所幸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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