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寻找云萝的身影,一眼就看到她正陪着太子坐在院里的石凳上。
察觉他的视线,云萝也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清灵的双眸中带着一点疑惑。
莫名的,景玥心里好像突然被烫了一下。
产房内突然传出了一声轻哼,与之前稳婆嬷嬷安抚说话的声音截然不同,那是属于皇后的声音。
泰康帝简直一下就跳了起来,不顾君主威仪的把耳朵贴在窗上,意图把产房内的动静听得更清楚一些。
与他一起跳起来的还有太子,急匆匆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想是突然冷静下来一般,绷着脸在院子里转圈圈。
细细碎碎的,皇后忍痛到极致而忍不住哼出的声音从产房传出来,断断续续的,不似一般女子生产时撕心裂肺的喊叫,听起来却更让人揪心。
泰康帝的脸色不大好看,忍不住想起了多年以前生太子时候的情景,那真是一个不大愉快的记忆。
自幼相识,他的皇后是一个十分坚韧的女子,曾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落下一道又深又长的疤,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哼一声,就如当年生太子时,她能在生产中一刀划开心怀不轨的嬷嬷的脖子。
泰康帝沉着脸在产房门前踱了几步,景玥坐在距他不远的椅子上,又动了一下腿,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冷静的似乎就是云萝了,她和太医院的御医一起,把每一样端进产房的东西都经过仔细检查。
小心翼翼了大半年,总不能在这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她觉得,在宫里生个孩子真是太危险了,怪不得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了都不愿意再生第二个。
云萝往她皇帝舅舅那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从午后开始发动,断断续续的抽痛到持续连绵的疼,经历了一整个下午。明月高升,挥洒的光辉却比不上长春宫内的灯火通明,当启明星升起的时候,皇后偶尔传出的声音都已微弱了几分。
外面等待的人也都跟着熬了一夜,太子已经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又会忽然惊一下。
泰康帝看着他这样,想让他回东宫,莫在这儿碍眼,他都不乐意,趴在桌子上,谁若动他一下要趁他睡着带他离开,他就用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瞪人。
就连到旁边的厢房里去睡都不愿意,一人占据一个凳子和半张桌,谁都不能动。
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灯光不及之处一片幽深,今日正逢大朝,文武官员此时都该起床,收拾收拾准备进宫了。
赵大总管在门外探了好几次头,似乎想要提醒皇上是时候为上朝正衣冠,做准备了。
可以皇上视若无睹,皇后娘娘又还在产房里挣命,已经快一整天了,皇上现在的脸色很难看。
“不是说第二胎会比第一胎更轻松吗?”
泰康帝沉着脸询问御医,他清楚记得,当年生太子的时候可只用了半天,清晨开始腹痛,正午时分就出世了。
寒凉的清晨,御医的额头上却冒出了汗,他不敢伸手擦一擦,躬身说道:“每个孩子都不相同,娘娘腹中的孩子比太子当年要胖了些。”
泰康帝狠狠一皱眉,不满的说道:“没事吃那么胖做什么?等他出世,朕还会亏待了他不成?”
太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在旁边煞有其事的点头,也说道:“害娘吃苦,不如小名就叫胖胖吧。”
泰康帝胸口一哽,伸手呼噜了下他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有你啥事?给我安分点!”
“怎么没我的事了?以后得叫我哥哥呢,给他取个小名怎么了?胖嘟嘟的小名就是他哥哥取的!”太子说得义正言辞,探着脑袋往产房那边看了看,又说道,“爹,你该收拾收拾去上朝了。”
泰康帝一甩袖在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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