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心绪激荡,连忙起身拉住对方,“这人暂时不能杀,我们还要留着他们,弄清楚是谁在暗中对付赵氏。”
他很清楚赵玄极护犊子的性情,若是不及时阻拦,对方哪怕明知拍死范钟鸣不妥,也会先给自己出气。
“那就交给你处置”赵玄极大手一挥。
赵宁俯瞰着范钟鸣父子道“正如祖父所言,谋害赵氏的罪名,你们两个人还担不下来。趁着你们还有用,赶紧交代背后主使,如若不然,赵氏就算没有实证,也会全面放报复范式,以范式如今的情况,如何承担赵氏怒火”
范钟鸣死死盯着赵宁,咬牙道“范式就算没落了,可也不是能随便拿捏的”
赵宁对范钟鸣的硬气嗤之以鼻,“你倒是有骨气,可你怎么就不知道羞耻跟北胡勾结对付赵氏,你们以为你们仅仅是在害赵氏大齐的江山社稷,国运未来都被你们害了
“当年南诏一役,你们范式带着禁军出征,却被一群南蛮击败,丧师辱国,已经是国家罪人,到了今日,竟然还不知反省”
这番话就像是锥子,戳到了范钟鸣的痛处,刺得他心血横流。
他野兽一样的咆哮起来“你知道什么我范式出征南蛮,之所以会兵败,不是我们不戮力作战,也不是主将没有谋略,而是因为权力掣肘禁军出征,朝廷派了一名文官当监军
“你知道何为监军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赵氏强大,在雁门军一言九鼎,可范式没有你们赵氏那样的特殊地位
“那一战,军中监军仗自己管着后勤,明明不懂兵事,却对战事指手画脚,随意安排战事,领兵的范式主将不听,他就质问对方是不是要造反,还为此上书朝廷,添油加醋,指责我范式主将视他这个监军如无物,图谋不轨,建议朝廷查办”
赵宁冷冷道“你范式好歹也是将门勋贵,领兵征战的主将,难道还怕了他一个书生大战当前,主将岂能被掣肘”
“范式当然不怕”
范钟鸣红着脖子大吼,“那个监军很快就被我范式主将斩了可这并没有用,监军死后,军中文官里品阶仅次于他的人,跳出来顶替了他的位置,一面上书朝廷,一面让大军就地驻扎、不得再动,否则就是造反”
赵宁皱眉道“杀一个不够,就杀两个,两个不够,就杀十个,大敌当前,不尊军令者皆斩,军法岂是一句空话”
范钟鸣仰天哈哈大笑,笑得无比悲凉愤恨。
“斩十个怎么斩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赵氏,人人都是第一勋贵之家天下雄关无数,国门也不止一座,可能够独自把持一关的,除了你们赵氏再无旁人,其它关隘重镇,哪一个不是由几家勋贵的人共同镇守
“你们在雁门军有根深蒂固的影响,自然没几个人敢不遵军令,有那些个跳梁小丑,也可尽数杀之可我范式是带的朝廷禁军出战
“除了监军,军中行军长史、录事参军、仓曹兵曹骑曹胄曹等诸曹参军事、掌固、司阶等等,管着粮秣、军械、考功、俸禄、财物、牲畜、仪典、公文这些大军命脉的文职,悉由文官充任
“我们能把那些人都杀了不成把他们都杀了,我们就真的造反了
“赵宁,你不知道,在禁军序列里,所谓武将,哪怕是范式武将,也只不过是负责陷阵冲杀而已
“后来,朝廷派了新的监军下来,等到那时,战机已经贻误,南蛮大军占据了有利地形,而新监军就知道嚷嚷大齐禁军天下无敌,岂有畏惧一群蛮子的道理,让我们上去冲杀
“我范式主将已经被朝廷斥责,军中大权都落到了监军手里,被迫屈从,虽浴血拼杀,战死无数,仍是功败垂成那一战,我赵氏族中精锐,折损近半,近半啊
“事后如何战败之罪本来在监军身上,朝廷却用春秋笔法带过,我范式反而成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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