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也说了,那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国战!彼时,我们很清楚北胡会入侵,也明白在当时那种情势下,我们呈报的军情,陛下会因为某些原因不相信。 “为了家国存亡,我们事先做些准备,虽然有逾越之嫌,但问心无愧、大节不亏。 “若是国战爆发,我们是未雨绸缪,拯救了江山社稷,若是国战没有爆发,我赵氏作为大齐第一将门,世代镇守雁门关监视草原的世家,做这些也符合身份。 “要说损失,不过是抹消这些准备要付出些代价而已,总比事到临头,辜负了镇国公这个爵位与我们的天职要强。 “说到底,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大齐的天下本就有我们一份,君王雄才大略,我们听令行事即可,君王不那么英明,我们就得想多些做多些,若是君王有时被小人蒙蔽,犯了糊涂,我们自然要尽全力替君王匡正过失。 “等死,亦或是陪社稷一起死,可不是我大齐第一将门世家,该有的作风。” 说到这,赵玄极看赵宁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这个道理,老夫跟你的父母心照不宣,难道你不是如此认为? “国战前你做那些准备的时候,难道脑子里还有别的念头?” 说到最后,已经保证不急眼的赵玄极,面容再度肃杀起来,眉宇间满是凌厉之气。很显然,在原则问题面前,镇国公不打算有商量的余地。 “孙儿自然跟祖父想得一样,只是国战这几年,陛下做的有些事情,让孙儿心生彷徨罢了。”这个问题赵宁回答得很坦然。 因为他说得每个字都是事实。 前世大齐灭亡,赵宁在临死之时都心存愧疚,面对宋治在烽烟血泊中的质问,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辜负了赵氏保家卫国的职责。 他会是这种情绪,当然不是凭空而来,正是源于家族环境,说直白些,那就是赵氏一族基本都是忠义之士。 赵宁的回答,让赵玄极拧在一起的眉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忧愁,他喟叹道:“陛下对皇后,确实是......可这毕竟是陛下的家事......” 说到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无法再说下去。 毕竟帝王家没有私事。 帝王的家事就是国事。 更何况,赵七月还是出自赵氏,无论从情感纽带还是利益关联上,双方都密不可分,不可能撇得清。 赵宁沉默片刻,接着道:“国战之前,陛下打压世家——准确地说,是消除世家的打算,已是昭然若揭。 “以陛下掌控的大势,如无这场国战,今日大齐有几个世家从世间除名,有几个世家苟延残喘,有几个世家能不受影响,只怕不好说。国战之后......” “国战之后,情况会不一样!” 赵玄极再次打断了赵宁,而且接下来语气也没有缓和,神色庄重到近乎虔诚,“这场国战,大齐上下一同经历九死一生之境,是靠并肩浴血才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中间有这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有那么多九死不悔的血性将士,谁不会被触动被感化,谁不会心生自豪?战后大家的想法一定会有所不同!” 说到最后,赵玄极站住脚步,伸手按住赵宁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只要我们做得足够好,陛下一定会看在眼里,天下人也不会忘记。 “国战前非死即生的局面,必然能够得到改变!世家在国战中有多么重要,陛下没道理认识不到,战后陛下没理由过河拆桥,且不顾社稷长远之计!” 赵宁点了点头。 他没办法不点头。 赵玄极的目光太过炽烈。 他要是反驳,不是会伤对方的心,就是会让彼此都面红耳赤。 ...... 众人登上了山巅。 这山名为青竹山,既然叫了这个名,山上的竹子自然很多,不过到了眼下这时节,竹叶凋零,枝丫枯黄,满山毫无翠绿之色,有的只是雪野中的清冷肃杀。 这股肃然之气,每个人都感受到了。 不能不感受到。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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