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时今日,这些世家犯下此等人神共愤的罪行,就算朕可以网开一面,苍天也不会姑息! “对这些乱臣贼子,朕若是不雷霆处置,则江山社稷不存,则祖宗功业不存,则我大齐皇朝日后必为外族所灭! “所以,今日,朕必须依照大齐律法,处置这些参与叛乱的世家!” ...... 赵宁回到唐郡王府的时候,手臂上挽着一个大包。 说是大包并不十分准确,因为那其实是一个人——红蔻,但这种形容却十分贴切。 经过一日几乎不住嘴的扫荡美食,饶是以王极境的修为能力,红蔻也被撑得小肚子鼓鼓囊囊,连路都走不动了,只能弯着腰由赵宁扶着。 扶到后来,红蔻几乎是挂在了赵宁的手臂上,这倒不是小姑娘不愿意动弹,实在是因为双脚都已迈不动。 在回来的路上,哪怕是被赵宁扶着了,在嗅到不远处的果浆清香后,她一个没忍住,又喝了一大壶,这才变成这副连手指都不能动弹,只能哼哼的模样。 进了府门,将红蔻这个自己给自己胀得眼冒金星、看起来好像出气多进气少的包裹,递给笑得快要瘫软在地上的夏荷后,赵宁七拐八拐进了一间临湖轩室。 周鞅应该是等待多时,湖边荷花开得正好他也无暇欣赏,只是急得来回踱步不停往外张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至于黄远岱,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惫懒模样,坐在凉席上伸着一条退曲着一条腿,靠着扶背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随着手掌轻轻拍打膝盖,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俚调,抑扬顿挫的很有韵律,在赵宁听来既有几分苍凉又有几分豪迈,颇为特异。 “殿下,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骑马出去找你了!” 周鞅好不容易忍住拉着赵宁赶紧坐好,对他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的冲动,在赵宁撩撩衣袍施然落座后,紧跟着道: “皇城传来消息,皇帝已经在含元殿召集众臣,要开始处理世家在朝中的大臣们了,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 赵宁按按手,示意周鞅不必急切,“都是黄兄推算之中的事,周兄何苦这般紧张,且听听黄兄怎么说。” 国战结束之前,赵宁能事事料敌于先,那是靠得前世经验,如今国战结束,他面对的就是全新局面,自身的先知能力不再管用,老谋深算就得靠黄远岱。 ——关于陈安之等人的身份,被赵玉洁与皇帝识破后,世家与皇帝的“谈判”结果,以及皇帝可能的反应,黄远岱有过多种可能性推测。 在赵宁和周鞅都把目光投向黄远岱时,后者还在摇头晃脑哼着自己的小曲,一副沉浸在美妙意境中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的样子。 赵宁早就了解黄远岱的脾性,知道对方要是不把这一段哼唱完,是不会愿意停下来的,所以他并不在意,一边安静等待一边自己思考朝堂可能的动向。 赵宁坐得住,周鞅可是忍不了,他两步冲过去,恼火的一脚踹在黄远岱肩膀上,直接给对方掀得四仰八叉,而后咬牙切齿喊咒语一样喊道: “老黄,还不醒来?!” 这一幕看得赵宁脸皮抽搐。 周鞅平日里最是克己守礼,一言一行莫不合乎规矩,但在面对黄远岱的时候,可是向来不假辞色。 赵宁还见过两人喝多酒时,一言不合当堂大打出手,张牙舞爪螃蟹一样扭打在一起,互相撕衣服扯头发喷对方唾沫,嘴里大骂污言秽语的场景。 而到了次日酒醒之后,两人又是往常模样,一个放浪不羁一个温文尔雅,坐在一起相互唱和着给赵宁分析形势、出谋划策,和谐得不能更和谐。 有时候赵宁不禁略感庆幸的去想,还好两人因为早年遭遇都没了修为,若是两个元神境乃至王极境这般斗殴,只怕是要把他的房子、府邸都给拆了。 黄远岱爬起来坐好,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没抱着酒葫芦,所以比较清醒理智的原因,竟然没去在意周鞅的触犯,淡然的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鞋印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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