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滚”
洛羽儿没好气,“这不就是你捡的一根烂木头吗”
“确实是根烂木头,”赵寒道,“可它和别的烂木头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它是根悲伤的烂木头。”
“赵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再开玩笑,我要生气咯。”
“你想啊,它被人抛弃在这荒山野岭,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了这么多个漆黑的夜晚,能不悲伤吗”
洛羽儿好像听出了点什么“你说它被人抛弃,被谁”
“当然是用过它的人。”
赵寒把那东西递了过去,“你们再好好瞧瞧,这是什么”
一尺来长的木棍,木屑和烂泥混成一团,头部好像被什么烧过、黑不溜秋的,还有点油脂的怪味。
棍的尾部刻着两个字,被磨得面目全非
衙制。
“这我懂,”姜无惧道,“这是衙门的人用的火把柄子。”
洛羽儿一下醒悟“这是当年那些进山的衙役,用剩下的”
“没错,”赵寒道,“虽然日子久了,痕迹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可这道上每隔一里半里,还能依稀看到些,马蹄和车辙的印迹。
这是片没人的荒山。
除了当年的那些人,还有谁会骑马拉车,点着火把走这条道”
“这么说咱们走对了,”姜无惧道,“当年那些人就是从这条道走的,那么前头就应该是”
“食人谷。
走咯”
赵寒笑着随手把火把柄子一扔,四人往前走去。
身后,朱崇奸笑着偷偷走过来,捡起了柄子,对着后方的人群高喊一声
“你们不是都在问,有没走错路么
都瞧清楚了。
这是上邽县衙专用的火把,上面刻着衙制两个字。这一路上每隔一里半里,就有马蹄和车辙的痕迹。
这说明,我们走的这条道,就是当年那些衙门的人,去那食人谷的正道。”
大家都在纳闷是不是迷了路,这一听一看,果然如此。
许多人都放下了心。
“这都是我许师弟发现的,你们还不快点叩头道谢”朱崇道。
虽然那个人很傲慢,可这毕竟是帮了大忙,而且这里这么多人,就只有他发现了这个线索。
许多人都发出了褒奖的声音。
许乘阳昂首走着,享受着各种称赞,朱崇在旁恭维着。
“这家伙,竟然偷听我们的话”
洛羽儿对人群道,“你们别听他胡说,这是赵寒先发现的、跟我们说了,让那人偷听了去。”
“小娘子,”朱崇道,“你长得这么俊,肯定是个明白人。像这青衫小子这种无能的人,能发现这种线索么
我看,是他偷听了我许师弟的话,来蒙骗你才对。”
之前见识过许乘阳的厉害,法师里有很多人都有了攀附的心,就说了
“不错,这青衫小子也太不要脸了,这样无耻的事也做得出来”
“瞧他那穷酸样,这些缺德事,他不干谁干”
一众帮腔声中,许乘阳看着赵寒,冷冷一笑
“连女子你也诓骗。
怎么样,都说你是贱种了吧”
被这么多人冤枉、诋毁,连姜无惧都听不下去了。
赵寒却好像一点没听到。
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一抬头,看着前面昏暗的山道
“起风了。”
后方远处,凌若一勒缰绳,白马停住了。
“小子,”朱崇道,“你还装没听见是吗我”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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