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愣愣的站在一米开外,眼睛红了,这一声哥哥,他等了二十年。
没有太多的话语,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深深的拥抱。
无需多言,泪已成行。
相认,原本没有那么艰难。这样多好。
然而,生活并不是你想平静的过就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疤,你以为不去触碰它便相安无事,然而凌启宁的不请自来如同一支猝不及防的暗剑,毫不留情的刺中倾念心头始终无法愈合的伤疤。
倾念原以为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旁观凌启宁可能会变出的花样,可她错了。
凌启宁的佛口蛇心倾念领教过无数次,凌启宁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她执着于的并不属于她的爱情不择手段,甚至赔上了亲生儿子的性命,导致了一无所有、遭人唾弃的结局。
这叫什么来着?对,这就叫善恶有报。可是,她与业尊那个意外死去的儿子小天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就可悲的成为了一段错误爱情的牺牲品,倾念不禁为小天感到悲伤。
默默看向天边厚厚的乌云,不知小天那孩子在天堂里过得好不好?此刻是否与他的启安舅舅在一起?或者,小天又会不会怨恨自己的父母生下他。
凌启宁泪流满面的告诉倾念,其实糖心儿和糖果儿并非是倾念和凌启安的亲生儿子,这一刻,倾念再也装不出平静。
倾念臆想过无数种凌启宁可能会耍的花样,唯独设想不到凌启宁竟会恶毒到用糖心儿和糖果儿来刺激她。那可是启安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唯一得以延续启安生命的印记,也是唯一牵连着她与启安的线了。凌启宁这可恶可恨的家伙,亏她还是启安的亲生妹妹,怎么可以去诋毁哥哥的孩子。
倾念终于彻底爆发,积压已久的悲愤情绪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带着火山喷发般足以让一方土地化为乌有的力量冲破心底最后的防线。
她拍案而起,刹那间面容狰狞、目露凶光,连红血丝都泛滥在眼白里,苍白着一张脸嘶声吼道:“凌启宁你这混蛋,给我住口!”
凌启宁瞠目结舌的望着倾念愤怒的面孔,不由得呆住了,认识倾念这么多年以来,却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暴躁。即便是当初她对倾念说就要与黎业尊成婚了,然后撞掉她肚子里业尊的孩子,又与艾薇合谋弄坏倾念的刹车差点儿让她一尸三命,甚至是联手冷峻抓她时,她都不曾似此刻这般愤怒。
倾念并没给凌启宁过多的思考时间,一步冲到她跟前,轮圆了胳膊挥过去,口中低吼着:“这一巴掌,是替启安打的。”
在凌启宁还一脸迷茫时,倾念又一巴掌挥过来:“这一巴掌,是替被你气得一病不起的父母打的。”
然后在凌启宁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时,倾念挥起左手又一巴掌打下去:“这是替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业尊打的。”
不等凌启宁反抗,又是一巴掌狠狠招呼过去,一巴掌比一巴掌响亮,丝毫不留情面,“最后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大嫂,对不起,对不起!”凌启宁痛哭着拉住倾念的衣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挑唆冷峻,我想开枪杀你是我错了,是我该死,我万万没料到我哥他会挡在你前面,是我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哥哥。大嫂,你看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所有的亲人都不要我,都唾弃我,我最爱的男人昏迷前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此生再也不想见到我,就连我唯一的儿子小天都惨死,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叔叔你大嫂,你原谅我吧。”凌启宁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悔恨,然而伪善的道歉无论装得再怎么出色,仍旧掩盖不了她眼角那一丝丝报复的快意与嫉恨。
倾念真想打死这个没人性的女人,可她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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