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都是债,他沈俊臣辛苦打拼,还不是为了妻儿,为了老母,可老太太着实偏心得太厉害,要不是他实在看不下去,又怎会出口来讨。
老太太只觉一阵寒心,这些年沈俊臣不在身边,服侍她,孝顺她的都是沈俊来,“你当真不讲情面?”
沈俊臣道:“我只是替儿女守住他们的东西,何谓不讲情面?若是传出老太太、二老爷强夺侄女亡母嫁妆的事来,你当我面上有光?还是你们的面上有光?若被御史知道,定会指责我身为人臣,不分是非黑白。”
“你……你……”老太太支吾着。
沈俊臣分明就是冷心冷肺,她指着沈俊臣,“银票没了,被火烧了。翡翠手镯也没了,碎成渣了!”
“老太太不将宛姐儿的东西交给我,儿子……便再不养二房父子,只能将他们送回京城去。俊来就那点本事,旁人不知,老太太心里可清楚,当年他能得中秀才,可是我写信在府学教授那儿说了好话儿,这才给了他一个秀才功名。他懂做生意么?不过是个爱炫耀,会花钱,不长心眼的东西!”
老太太腾地起身,没想沈俊臣居然这样说沈俊来,“那是你弟弟?”
他是长兄,怎么可以这样践踏沈俊来,即便沈俊来如何不好,那也是他的胞弟,他们兄弟就当相扶相携,这才是骨肉手足。
“俊来的今日,都是被母亲给骄纵出来的。还有宝姐儿,她干出那等天理不容之事,也是……我实在容不得宝姐儿再住家中,谁晓得哪日她会不会对付我们夫妻。”
老太太气得连连喘大气,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她就要昏死过去。
沈俊臣今儿的话说得极重,但若不说重,怕是老太太还是个没轻没重的偏着二房。
他也有一家人,他也有几个儿女需要照顾,怎么能任由老太太拿了大房的东西去偏二房,他不能再沉默了,不能看到妻女受委屈只能围着他哭,他是一家之主,更是男人,自要保护自己的妻女。
“老太太且思量一番,要么交出五万两银票,要么让俊来父子回老家,我与巧云还想活得长久!”
说到底,沈俊臣是不信老太太,更不信沈宝,甚至连沈俊来也厌弃。
沈俊臣一揖手,转身离去,谁都瞧得出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老太太呼呼出气,指着佛堂院门方向,看着曾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背影:“逆子!逆子!”
居然要逼她交出五万两银票,她哪里交得出来。
她辛苦积攒的银子全都付之于火,没了,都没了。
沈俊臣居然说沈俊来是不能入仕为官的。
她可不信这个邪!
“你们听听,大老爷说的什么话?外人瞧不起二老爷,你居然也瞧不起二老爷父子,这……这可如何了得。”
翡翠暖声道:“老太太莫气,大老爷只是说的气话。”
“他像是说气话么?”
她看不像!
沈俊臣说的可是真话。
老太太连吐长气,拢着被子,望着屋顶发呆,今儿发生的点滴过了一遍,石氏的鬼\魂一定还在慈安院,她怕是不能再住那里了,万一被她缠上,定不得安宁。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沈俊臣打消念头,才能让沈俊来继续留在京城。
老太太一时间想了许多的法子,她原是个乡下老太太,一朝跃升为京城二品诰命夫人,可京城的正经官家老太太,哪个不是出身名门,根本不屑理她,她们看她的眼神都是异样的,是嫌弃、轻视的。
太后千秋寿诞那日,她一身华服,看了多少官家老太太的冷眼,她们会笑着问道:“沈老太太来自何地名门?”
“我是绵州来的。”
“绵州可没听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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