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大师七分。
白真大师收到拜帖时,细细地瞧着上面的笔迹,难抑神色里的惊喜之色,启开拜帖,里头是几张银票,“沈小施主,这是要作甚?”
同来的小和尚退后一侧,突见银票也是吃了一惊,只听白真大师道:“她送银票的事,不许吐露一字,便是你师父哪儿也不得多说,这是我寺里最大的香客,去吧!把她请来。”
小和尚应声:“是!”
沈容带着沐云,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后山禅院。
待看到白真大师对面坐的梁宗卿时,她微微有些意外:早知梁宗卿在此,她就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书法,心下懊恼不已,也不晓得梁宗卿会不会生意。当即福身:“沈容拜见白大师!拜见梁先生!”
梁宗卿打量着沈容,“对我这先生,你一直在藏拙吧?”
“智多近妖,大抵说的是我这样的女子。”沈容没有否认,而是骄傲地扬了扬头,她给白真大师的帖子上,展现的是她真实的书法笔迹,也许是拥有了问心石之故,她的书法进展很大,更能领悟到白真大师字帖里的深义与韵味。
沈容继续道:“难道先生不觉得,以我现在的速度才是女神童。如果再厉害了,岂不就成妖怪。”
梁宗卿恼道:“你就连我也瞒着?”
他待她一片真心,而她却藏拙掩饰。
沈容道:“这怎么叫瞒,不过是交功课时用了五六分的真心,但白大师不同,他可是我的第一个师父。”
梁宗卿道:“你小小年纪何来如此一笔银资,你给白真大师又是何意?”
“报国寺僧众悲悯众生,去岁徽豫两地大旱,救人无数,我早有耳闻,捐香火钱,自然要捐这样的寺庙,他们才是真的救人。”她一调头,讨好地冲着白真大师甜美一笑,“大师,你说我说得对吧,五十万两银票,就当是我捐给报国寺救济贫苦百姓、难民的善款,嘻嘻……”
梁宗卿还从未见过有人一出手就捐五十万两银子的,“该不会是你舅舅给你的吧?”
“这是我五十万两银子的胭脂水粉钱,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那等脂粉用不着,索性捐出来给报国寺做点实在事。”沈容一看棋盘,“先生不想下棋,瞧我与大师对奕如何,我正好有几件事请教大师。”
小和尚见这小姑娘果是大香客,立时移了绣杌。
沈容甜甜地道了声“多谢小师父”。
白真大师取了三十万两银票:“把这些交给你师父,就说是一位大香客捐给寺里的,另外二十万两,暂由老纳保管,若需用时,自会给寺里。”
小和尚的师父正是本寺的住持方丈悟明,他接过银票,很是恭敬。他亦有耳闻,听闻礼部左侍郎沈俊臣原配所生的两个姑娘:沈元娘、沈五娘,有一个甚是有钱的舅父石美金,大手笔地给沈元娘添了二百万两银子的嫁妆。
对长女如此,定不会对幼女差,许是又给了幼女一大笔钱,毕竟相传石美金的妻儿都是海外人,家并不在中原,不知何时再回,先私下给了也是有的,偏这小姑娘居然将钱都拿出来捐给寺庙
小和尚接过银票,很快去寻悟明大师。
沈容执起棋子,落定之下,“大师,请!”
她一面走着棋,一面悠闲自若状,“大师,若有人让我编故事,说这故事能教化世人,明知是虚幻之事、之境,还要为之,这合适么?”
梁宗卿知她说的是《地府游记》。
白真大师答道:“假作真是真亦假,若有教化世人之效,写下来也无妨。”
“若所说之事为虚幻,却能给天下女儿添闺趣,增信心尊严,这不算是骗人吧?”
“用心本善,不算骗人。”
“这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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