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心下大叫神奇。
这噬骨虫属于灵虫的一种,只喜食生骨,死骨却是碰都不碰的。明明是虫子,却能将骨头啃食。
凤九问道:“这虫子有牙齿?”
金轮道:“当然有牙齿,还是天地最锋利的牙齿,只是它的牙齿太小,我们瞧不见。我父亲做了一种奇怪的镜子,透过那镜子就能看到它们的牙齿,小时候我瞧过,每只虫子嘴里都有十二颗像剑一样锋利的牙齿,它们就是靠它把人的骨头啃噬掉的。”
如果金轮说没牙齿,凤九会觉得很意外,这个解释倒是令凤九能够接受。
“他的下巴变尖,下颌的皮肤松驰……”
“我会用刀子切去多余的肌肤。”金轮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我会将他脸上的疤痕用易皮术去掉,再有他身上的疤痕与太过明显的胎记,我也会给他弄掉,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变成另一个人。”
金轮是一个很称职的医者,她不仅改变了夜龙的容貌,连夜龙的发际也做了修改,甚至将他身上的疤痕、胎记都进行了熟练地处理。
凤九时不时发呆,“专心工作学习中的女子是最美的”这句话是谁说的,她记不得了,但这话真的很有道理,因为它验证在金轮的身上。凤九第一次发现,金轮身上的闪光点与可爱处,她一丝不苟,做得很是认真。
用小巧的刀片,割掉夜龙身上难看的疤痕,然后抹上她特制药膏,将原是腰上的胎记,移置到胸前,再将胸前的那块皮肤移到腰上,两块皮肤居然能切割一模一样一般大小,就如复制出来一般。
凤九拿着自己的手帕,轻柔地替金轮拭去细汗。
从头日正午到次日清晨,夜龙在其间醒过一次,喝了一大碗安神汤后又睡熟了。
白真一直盘腿坐在外头的蒲团上打坐,秋天的夜里并不算凉,他的光头上有一层层薄薄的水雾,衣衫亦带了晨露的气息,眉毛、睫毛上亦挂上了露珠,听到开门声,他倏地睁开了双眼,露珠从他的睫毛上坠落。
夜龙的头上,缠上了白布条,身上、手臂、大腿上也裹了几处,虽然痛,想着自己的新生,他却是欢喜的,他有妹妹了,真正的妹妹,堂妹夜幼光。他做杀手时,比现在痛更沉上数倍,那时候,他只想活下来,许是因为做过杀手,他更比正常人怕死,更想活出个人样。
金轮道:“我留了七副药,每日吃一副,宜饭前半个时辰服用,前两日一天三次,每顿用三碗水煎熬成一碗。第三日开始,每日早晚各一次,依旧每次一大碗。系红绳的是前两日的药,系蓝绳的是后五日的药量。
七日后可撤去白布,若是粘在肌肤上扯不下来,可用一大碗白开水抓半把盐搅匀,待温热后,只取最清透的半碗水,将杂质去掉,用干净白布沾了盐水润透粘着肌肤的白布,过上一会儿就能取下白布,切忌不可强势扯布。
药/膏是外用,七日后撤去白布抹在伤口处,早晚各一次,七日后即可痊愈。伤口深处可多抹几日。伤疤需自行脱落,不可用手抓挠,以免伤口红肿引发不必要的伤病。”
白真面露感激:“有劳姑娘!”
金轮道:“我可不是因为你,而我们公主许诺我的美食。”
通脉果,不需要问,金轮就是为这个。
凤九愠怒地瞪了一眼,“少不了你的。先回丞相府,要出门总得与他们商量一下。”
白真道:“公主几时离开都城?”
凤九想了片刻,丞相府除了两身换洗衣衫,也没什么东西,她要紧的都搁到灵宝空间里,歪头回金轮:“你回府还有可带之物?”
“当然有啊,我的包袱还在丞相府呢。”
“大师,一个时辰后,都城南门口见!”
凤九领着金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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