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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碑呈深灰色,表面磨砂,背面是细小而又难以计数的诡异字符。
正面图腾云纹的镂刻中,原本平坦的圆形留白里,多出了一尊鬓发纷飞,闭目垂首的男子刻像,颇似淇奧。
“御魂镯锁魂后出世,便无死无寂,杀不了你,又怎样?”
“在我这修罗场台之内与我争斗,你要是能赢,岂不是永辉万世的耻辱。”
传国玉玺化作的修罗场台,永辉解决诸般争执的公平较量点,亦是镇妖降魔的至高道场。
作为场台的所有者,若是和别人一般待遇,岂不公允的可笑。
“我早已做好你化形的准备。”
屠涅的身上的伤痕和血渍已然消失,他悬于半空环视场台四周。
就见原本整齐排列在场台边缘的擎天石柱,在极远左侧的一角突兀的少了一根。
它已用来化作禁锢淇奧的镇妖石。
百万年间不曾折损过的玉玺,正如百万年来从未受过侵袭的永辉国土一般,因为淇奧而损去了一角。
屠涅盯回眼前的石碑,眼神沉着。
“我屠涅能办到的事,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交手时,拼杀的已如炼狱修罗一般的淇奧,对他平静到蔑视的言语——‘杀我,你办不到。’
屠涅伸出一只手臂,吸来了静静悬浮在角落里的结界球。
在里面昏迷着的灵硕,头发已然飘散开来,她的面容略有血色,柔嫩白净的像是酣睡的婴孩。
石碑上淇奧的面容似乎闪过一丝不安。
屠涅摧毁结界球,让灵硕面朝石碑,单臂缚住她的肩膀,将昏迷着的她紧贴在自己的怀里。
“有的时候,比死亡更为折磨的事情还有很多。”
屠涅低下头去将鼻翼埋在灵硕的脑后,深深的探嗅着。
他餍足的抬起头来:“檀香精啊,闻起来确实不错。”
石碑上危险的红光流转过淇奧的面容,那之中回荡吞沃的剧烈咆哮,在冲出禁锢之后却只化作一丝恼人的轻风。
屠涅向石柱发去一道金色光柱,沉重的呜声,消失于石柱的表面。
他未抬起头,目光只注意着怀中的灵硕。
“咻,”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发声,灵硕复苏过来,呆滞的目光如同傀儡。
“叫我主人。”屠涅的声线低沉魅惑。
“主人。”清脆好听的声音,简略的应答着,她平静的面容上,一双与屠涅一样颜色的血眸,冷凝的没有任何温度。
屠涅畅快的大笑出声。
“淇奧啊淇奧,你猜我若是叫她去死她会不会乖乖听我的话呢?”
他一只手抚上了灵硕的面颊。“你说我该对她好一点还是坏一点呢?是现在就一点一点的撕扯碎她,还是带回去慢慢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可真是为难啊。”
他的眼底流转着曼妙的狠决。
难以言说的情绪波动,叫手掌酸楚的力量,从内心蔓延到四肢百骸。屠涅怀中抱着的小人儿,不知缘何颤悚起来。
她的鬓发开始无故的纷飞,红眸怔怔的落下两道豆大的泪痕。眨眼间,红眸退去,改为了水波荡漾的深紫。
在屠涅不明所以的当口,她推开他桎梏着的手臂,冲向视线内角落里的一团黑影,将早已吓得哆嗦的末影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她瘫坐在地上,神色慌张而怯懦。
我见犹怜的样子,叫屠涅兴起了一丝与刚刚的报复行为不一样的心思。可究竟是哪儿不一样呢?
在屠涅缜密的心思里,本就是打算以奴蛊控制这女子,虐杀她叫她残破,以此换取折磨淇奧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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