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莫玦的存在事关我二姐的性命,断然是不能拿来供我可怜别人用的。
“同样都是千金小姐,可你能够安稳的坐在家中读书写字,而我却不受待见直到最后被迫离家!”
我知道我的曾经的生活是招人羡慕的,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洒脱自如的莫涤蕴会羡慕这些。
“雅财商号遍布大凌各个郡县,试问这样的能力岂是一个男儿能够轻易达成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我倒是羡慕你,敢说敢做的性子,不受束缚。”
只能说人真是不能学会满足的,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彼此羡慕着彼此。
她怔怔的望着我,显然是被我的一席话弄得有些错愕。
我轻轻的咳嗽一声:“我从小体弱多病,离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清楚的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个清瘦如此的我。
“顾倾源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是景相的门生!”
“说起他,足足大我八岁,他温凉的心性就像一湖泉水,从不动怒,对我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我没有兄长,曾一度的认准他顾倾源便是我的兄长,可我承认年少的懵懂让我将对他的定义又模糊了。当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离开他的时候,恍然明白我已经长大了,及笄之礼一过意味着我要入宫选秀,我那个父亲虽是疼我,但我们三个女儿,哪一个不是被他活生生就这样送进宫去的。”
说道这里,我心下无限酸楚,就当是对她说说知心的话吧,在我的定义里反正那些过往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旧事重提,最多也就是添几分伤感。
“我想让顾倾源带我走,可是他没有,那时候我觉得他这个人是相当矛盾的,既是舍不下我,又要亲自碾碎我捧在手里的一颗心,送我入宫去。”
就算知道好来我才知道顾倾源的苦衷,许是父亲对他有恩的缘故,许是乞丐出身的这一层缘故,他都没有选择我。
忽而觉得周身凉飕飕的,就像初入宫时那段将全身绷得紧紧的岁月。
听了我的话,她终于算是冷静了下来,许是从我的身上找到了平衡点:“我原以为他只会对我无情无义,没想到对你也是如此。”
我轻笑:“现在若是发现当初选错人了,那可就晚了。”
“我……我只是感叹罢了,他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我不后悔。”
看着她连忙替顾倾源解释的模样,我不得不笑出声来,这个女子果真可爱。
“人生几多不如意,要是次次都不如意,难不成你次次寻死?”
“若是比吃的苦,在他身上吃的根本不算什么,当年我是怎么被逼着出了将军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只是他这个人就是有法子叫我心如死灰。”
继而探问:“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点头,表明我说的正确。
“以前我也觉得他这个人根本不解风情,但是终究是我们想错了,他那样的人,只是不适合解风情罢了,小时候受过太多的折磨,心思才会比常人敏感。”
我觉得我能忘记顾倾源这个人,但是我偏生就是不能忘记在东地的那一幕,一群乞丐围着他,取笑她,奚落他以前就是一个小乞丐。
他那么辛苦,那么辛苦才变得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他那样的平静的人却因为那被揭起的旧伤疤而丧失理智!
这个世界果然有太多的不公平,而这些不公平,往往把我们折磨的死去活来。
“我心疼他的,不必你的心疼要少,只是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心疼,他会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是我立誓要嫁给他的,那我就得包容他,可是……可是……”
说道此处她已是哽咽不已,顾倾源那种性子,就像百年的积石,万般不会轻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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