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倾源当初执意不肯收回这颗药,否则我要拿什么来救他?
穆重擎被刺中的地方正是心口处,好在位置有些偏差,营中的太医给他止住了血,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毫无生气,直挺挺地躺在木榻之上,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听那太医道:“娘娘,皇上身体实在不堪重负,臣用了最好的药,却迟迟不见醒,微臣担心……”
“担心什么!”
我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有一丁点说他要死的意思,我知道这略有偏差的一剑或许对常人来说很有生还的希望,而穆重擎不一样!
“娘娘恕罪!”
“什么叫做不堪重负?”
“回禀娘娘,皇上的身子一直是老臣在调理,恕老臣直言,皇上这病自幼便是带在了身上,却又不肯医治,毒性又是常年的加深。”
“那我前去太医院问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原来不是我和怀疑有误,穆重擎根本就是中毒了,记忆里那碗发黑浓稠的药,在喝完之后,他的气色便会显得格外的红润,原来他喝的不是什么补药,根本就是毒药!
若不是到了现在,那他决定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弯下身来,轻轻跪在他的跟前,用手拂过他棱角分明的面颊:“重擎,从今天起,你便能告别痛苦了……”
于是我拿出袖间的小瓷瓶,倒出那颗药来。
又是给穆重擎喂下,在我紧紧地注视之下,穆重擎睁开了眼睛。
缘分于此,这颗药兜兜转转最后用在了他身上,我不知道自己能陪伴他多久,但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失去他。
他睁开眼,却又很快的合上,胸口起起伏伏的样子,敏感如我,他这是不愿同我说话。
他不愿说,我又何必干着急。
那太医从地上惊起:“这是……药啊!”又是提穆重擎诊了脉。
“心绪平稳!这!”
他当然觉得怪,民间的捣药师的毕生心血,岂是他整日忙于太医院所能知晓得。
“娘娘凤将军求见皇上。”
我回望了一眼木塌上的穆重擎,思虑道:“皇上需要休息,本宫前去便可。”
因为一心急着穆重擎的安危,战地上的事情一概不知,正好趁这个机会,从主将处听得最真时的消息。
凤将军见到我的时候,并无多大意外。
“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将军快快请起,皇上尚且脱离险境,凤将军有何药事不如讲与我听,覆雪自当一字不落转话于皇上。”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随后又到:“因为皇上受伤的缘故,因此军中并未大肆喧嚣得胜一事……”
我心下一颤,果然顾倾源还是败了,可穆重擎竟是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皇上现在已然脱险,凤将军大可平定军心,传令下去犒赏三军,本宫想这也当是皇上的意思。”
我能不能在这军营里做主,看他凤将军拥护不拥护就是了。
好在我说的话也算是合情合理。
他跪地叩首:“谢主隆恩。”
“凤将军,不知皇上又是如何在沙场上受伤的呢?”
以穆重擎的谨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回娘娘的话,顾军气数已尽,决战当即顾倾源同皇上在战场上刀剑相向,至于到底是因何缘故,娘娘还得亲自问皇上了。”
他亦是不知情,看来还得问时刻守在穆重擎身边的杜莘,皇上若是愿意相告,那也不会闭眼不谈了。
而后几日,但凡是穆重擎清醒的时候,他便忙于交代战争的后事。
三日后我便坐在了回莨城的马车上,他对我愈发的冷淡,不愿同我说话,却硬要将我拴在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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