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原就不是她所愿意的事,奈何当初父亲一心想要攀附傅家,便仗着傅云骁初见她时的惊艳之色,硬是将她塞进了傅云骁的身边。
可傅云骁是什么?
花花公子一个。
三五日还算新鲜,十天半月的便也腻了,饶是李芝兰生得貌美如花,又如何能留得住这浪子之心?
现在,傅云骁的后院已有两位娇滴滴的美娇妾,根本不屑理睬李芝兰的死活。
守着活寡过日子,让李芝兰在府中格外小心翼翼,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李芝兰喜静,无人搅乱她的生活,她觉得极好。
“我不吃。”李芝兰温柔的笑着,不过她还是伸出手来,帮着靳月剥着花生,将花生仁轻轻的放在茶杯碟里,动作是那样的轻缓。
“三嫂,你的病好些吗?”靳月问。
李芝兰抿唇,“多谢你的鸡腿,我现在很好。”
“你应该多出来走走,不要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任谁都会闷出病来。”靳月吃着花生,瞧着貌若芝兰的女子,这种恬淡与安静之美,让人瞧着很舒服。
芝兰芝兰,人如其名,宛若深谷幽兰,悄悄绽放着岁月静好之美。
不争不抢,淡然自若。
“三嫂生得真好看。”靳月笑说。
李芝兰剥花生的动作稍稍一滞,俄而面上浮起一抹红晕,低低的笑道,“你这人……嘴真甜。”
要知道,李芝兰乃是英州城内数一数二的美人,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格外的知书达理。当初要娶她的人不计其数,可最后她爹却为了丰厚的聘礼,将她嫁给了傅云骁。
委实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那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问你要了个鸡腿。”李芝兰说起这个,眼角微微泛着红,“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人说过这么多话了。靳月,你让我觉得,活着也许是件有意义的事情!”
靳月眨了眨眼,“活着本身,就很有意义啊!多少人想活,还活不下来,咱们沐浴着阳光,吹着暖风,多幸福啊!三嫂,你多出来走走,一定会高兴起来的。”
李芝兰心里是高兴的,眉眼间晕开淡淡的笑意,她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淡淡的人。
“三嫂你也吃!”靳月眉眼弯弯,“吃东西是最让人开心的方式!三嫂你知道吗?我不止会做叫花鸡,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烤竹鼠,竹虫,还有掏鸟窝,嗯……偷野蜜!”
李芝兰满脸歆羡,“你会这么多?”
“对啊对啊,回头我教你!”靳月压着嗓子低低的说,“听霜枝说,三嫂会琴棋书画,会针织女红,以后你也教教我。”
大概是觉得丢人,靳月的声音很轻,很轻。
李芝兰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瞧着小丫头脸上浮现的绯红,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不过,李芝兰不能在外头坐太久,一则身子吃不消,二则她有点害怕,不过半个多时辰,她便起身走出了后花园。
刚走出后花园不久,忽然一道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李芝兰的脸上。
婢女玲珑惊声疾呼,“少夫人?”
赵福慧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瞪着李芝兰,“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再敢和她走在一块,我就去告诉娘,娘会扒了你的皮!”
李芝兰捂着脸,眼眶红红的,半低着头没敢吭声。
“李芝兰,你得想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老三的后院陆陆续续的进了这么多为姨娘,你以为你在老三眼里,还有多重要?若不是傅家的颜面挂在哪儿,你早就被老三赶回娘家了!你爹是什么人,不需要我提醒你吧?”赵福慧冷哼,趾高气扬的盯着那张脸。
狐媚蹄子!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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