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受?
地上的血迹很快被清理干净,靳月摸了摸脑门上的白色绷带,“爹,能不能不这样?”
“怎么,怕回去挨相公的揍?活该你逞英雄。”靳丰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尖狠狠戳着她的脑门,“下回看到这些事,躲远点躲远点,有多远就跑多远,再敢往前凑,看你爹我不打断你的腿。”
“爹……”
“我不是你爹!”靳丰年转头就走,边走边回头,冲她怒喝,“你是我姑奶奶!姑奶奶!”
靳月缩了缩脖子,爹生气了,很大很大的气。
“靳大夫是心疼你。”安康生面露愧色,“靳捕头,我……”
“跟你没关系,打架的时候哪里能顾得了这么多,你别看我得凶得很,其实回到屋里就得关门哭。我有经验,待会哄哄他就没事了!”靳月想着,上次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爹也是这般急得面红耳赤。
后来呢?
后来爹躲在屋里哭,靳月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抱着一个没有刻字的灵位,哭得很是狼狈。她不问还好,问了……爹直接嚎啕大哭,非得让她跪在那灵位前,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发誓以后再也不爬树了才肯罢休。
当然,发誓的时候靳月心里默念:随口瞎编,莫怪莫怪!
“你真的没事吗?”安康生有些焦灼,伸出几根手指在靳月跟前晃动,“头晕不晕?眼前能看清楚东西吗?那个,我这是几根手指?”
“我说了,我没事!”靳月翻个白眼。
大概是她的脑壳够硬,就是有点疼,其他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明珠犹豫,“武功不弱,但是非要装作流氓痞子的样子,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确定武功不弱?”靳月摸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问。
明珠点头,很是肯定的回答,“是!”
“不是来打砸的,是来打人的!那边药柜压根没动,若是砸药铺应该先砸药柜。”靳月说。
“我也看出来了,他们缠着明珠的时候,脚下很稳很有方寸,像是转了什么方阵似的。”安康生没看懂。
若是罗捕头在,他见多识广,应该能看出点名堂来。
伤脑筋……
靳月咬着下唇,“难道是来试探我的?”
众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她。
殊不知,这的确是一场试探。
巷子里。
幽暗无光处,停着一辆简易的青布马车。
“主子,咱们一人重伤,怕是快不行了!”
卸了一条腿,流了那么多血,自然是不行了。
车内的人没有开口,似乎是没听到想听的答案,所以保持缄默。
“她的确不会功夫,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外头的人呼吸微促,口吻依旧恭敬至极,“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女子,武功高强,下手狠辣无比,拔剑砍掉了咱们的人……一条腿!”
“不会功夫……”车上的人音色低沉。
但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是!”外头的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罢了!”
音落,马车扬长而去。
不会武功,这事就不好办了!
从始至终,车内的人都没有问过一句,伤者如何?!
…………
靳月好说歹说,大家才同意,把脑门上的绷带给拆下来了,这要是顶着绷带回去,依着狐狸那性子,还不得将她活生生冻死?!还没到冬天,她暂时不想体会,冻得瑟瑟发抖的感觉。
“赶紧的!”靳月感慨。
爹还真是舍得绷带,这一圈圈绕的,都能绕京都城小半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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