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一人一边,坐在乳母的身侧。
“七皇妃?”乳母上下仔细的打量着靳月,如拓跋熹微所言,眼睛不太好,是以她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临了临了的,乳母一声长叹,“七皇妃!”
反复念叨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靳月知道,拓跋熹微心知肚明。
这位置原本是羽淑皇妃,给拓跋熹微留着的,奈何被靳月横插一脚。
“七皇妃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乳母问。
“乳母不曾离开过北澜,所以你最好用北澜的话跟她交流,否则她听不懂!”拓跋熹微提醒。
靳月点头,“我知道。”
“乳母,我与七皇妃早已解开心结,只要她是真心为了北澜好,真心辅佐七皇子,这位置是谁的都不重要,我拓跋家的女儿,当以天下为重,何况您瞧着我这般模样,像是嫁不出去的吗?”拓跋熹微轻拍着乳母的手背,“您可别让他人笑话我!”
乳母眉心皱了皱,终是长长叹口气,“你们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羽淑皇妃的事情。”靳月开口。
乳母显然有些愣怔,“七皇子都回来了,没跟你提过皇妃的事情?”
靳月垂眸。
“乳母,若是七皇子肯说,咱们怎么会来问您呢?虽说打听长辈的事儿不太妥当,委实失礼,可您要知道,若是羽淑皇妃那性子闹起来……”拓跋熹微瞧了靳月一眼,“七皇妃还怀着身子呢!”
乳母原本没在意,被拓跋熹微这么一提醒,当即诧异的瞧着靳月的小腹,“七皇子的子嗣……”
“皇妃宅心仁厚,怎么可能闹腾呢?”乳母摇头,满是褶子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平静,大概是陷在回忆里,眼角微微泛着盈光,“外人都说,皇妃恃宠而骄,难以与人相交,一开始的时候,夫人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夫人非要同她往来,时日久了才知道所谓的恃宠而骄,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
手段?
这话,靳月和拓跋熹微便有些不太明白了。
“当年的主君只是皇子,不是太子,这些事……小姐都知道吧?”乳母也不敢提太多。
拓跋熹微点头,瞧了靳月一眼,“此事,待我回去同你解释。”
“好!”靳月感激一笑。
乳母继续道,“太子这人……外头瞧着仁义,实则心思诡谲,在百姓眼里和在咱们眼里是不一样的!他呢,工于心计,把先帝哄得团团转,原本这也没什么,太子嘛……终究是要登上皇位的,可他容不下诸皇子,暗地里下了手。”
说到这儿,乳母仿佛又看到了昔年的厮杀,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捏着花布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如果不是当今的主君先下手为强,只怕咱们这些人是活不到今日的。”
北澜前太子?
“主君是个有野心的人,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是他没有下定决心,是先太子逼着他……当年羽淑皇妃献计,让外人只觉得主君是个沉迷美色之人,于是皇妃就使劲的作,为了试探主君,先太子就往他后院塞女人,后院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乳母低头苦笑。
拓跋熹微犹豫了一下,“主君假戏成真了?”
“那种情况,怎么作假?”乳母叹气,“羽淑皇妃终究也是个女子,看着心爱的丈夫夜夜春宵,将她冷落在一旁,哪怕是做戏……这心里头也是不好过的。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主君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
拓跋熹微垂眸,“原是想给丈夫一个避开祸事的借口,最后……还是没能守住夫君。”
“当时的局面很复杂。”乳母继续说,“主君也无可奈何,最后在先帝驾崩之前发生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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