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陷入了泥土之中,活生生的一个人,前两日还笑盈盈的说着话,如今只能与黄土尘埃为伍,以后唯一所见,只剩冰凉墓碑。
待来年清明,念雨思人,徒留悲凉。
她们这些女子,多半是大人捡回来的,多半是孤儿,原该遗落荒野,或成豺狼腹中食,或被人捡了去生儿育女,一辈子辛苦劳作,若是逢着那些混账男人,被卖至青楼,被卖至深山老坳,也是正常。
“大人给了我们另一种人生。”月照苦笑,“花绪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大人,这件事……谁都不许往北澜传递消息。”
大长老犹豫,“真的不说吗?万一以后小姐知道了,岂非遗憾?”
“回来也用,花绪已经不在了,让大人现在回来,万一那狗贼动了歪心思,对付大人怎么办?”月照伸手抚过冰凉的墓碑,“大人怀着身孕,不适合动手,这种事……我们来做!”
底下人皆是毕恭毕敬,“是!”
“为花绪报仇,杀宋宴狗贼,狗贼不死,决不罢休!”月照握紧手中剑,蹲在墓碑前,神情专注,眸色狠戾,“花绪你放心,你做不到的,姐姐替你做,你做不了的,姐姐替你做完。”
大长老垂眸,不能让小姐知道,否则怕是要动胎气了。
…………
一大早的,靳月狠狠打了个喷嚏,愣愣的坐在床边发呆。
“少夫人,怎么了?”霜枝端着脸盆进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明珠正打算收拾床褥,猛地心神一震,“奴婢去请裴大夫。”
“不用!”靳月起身,“我就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
“慌?”霜枝与明珠面面相觑。
靳月点头,捂着心口位置,眉心紧蹙,“就是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儿,心里没着没落的,不知道为何,好像……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像什么?
像极了当年,她们身陷匪盗窝里,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姐妹倒下,一个接一个的……没有再回来。
“还是去请裴大夫吧!”霜枝忙道,“安全第一!”
靳月笑了一下,“你这话说得,倒是像极了清泉。”
“怎么了?”岁寒从外头进来,“我可是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清泉哦!”
靳月拂袖坐在桌案旁,明珠快速倒了杯水递过去。
“你这一大早的,练完功了?”靳月问,端起杯盏浅呷一口。
岁寒点头,“我现在可认真了,好好习武,强身健体,更重要的是保护自己,至少不拖累你们!月月,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你病了吗?”
仔细看看,脸色是不太好。
“你没事吧?”岁寒忙问。
靳月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
“东启那边出了点事。”岁寒坐上凳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来这儿之前,去了一趟八皇府,所以这消息绝对可靠!”
靳月眼角眉梢微挑,“又当了一次传声筒。”
“人形传声筒,消息直达!”岁寒拍着胸脯,“对了对了,我觉得八哥最近有点不对劲。”
自从知道八皇子没安好心,岁寒跑八皇府就更勤了一些,人小鬼大,莫桑没怎么对他设防,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岁寒是一把刀。
一把刀,握在自己的手里,会伤谁害谁,莫桑心里有数!
“八皇妃走了之后,他便没怎么出府,所以……”靳月望着他,“你发现了什么?”
岁寒压低了声音,“我……想吃荷花酥!”
靳月:“……”
明珠:“……”
霜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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