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跟陈云一起行动了。
沈家庆嗤笑一声,可算还有识时务的,他点了点头道:“没事就都回去干活吧,让你们下来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把自己的立场和态度都摆端正了。”
他这话一落,那几个人就知道自己在大队长那里挂的号被摘下来了,说了两句好话鱼贯走了。
只陈云一张脸阵红阵白,她坚信沈瑶进城当工人这事有猫腻才敢这样跟沈家庆叫板的,怎么也没想到沈家庆会这么硬气,不怕告不怕查,她自己心里反倒是怕了。
又恼同来的几个知青太奸滑,来之前他们口口声声也说招工这事有问题的,沈家庆一沉脸他们就都变了口风,把她一个人推前面去挡仇恨。
她也知道这是闯祸了,把大队长给得罪了不是闹着玩的,可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就这样,在学校里斗校长,斗完校长斗老师,抄家砸东西就是寻常,大环境就这样,来乡下以后虽然压着性子,可经年养成的脾气是改不了的,一冲动就会忘记要压着点。
转身对上沉着脸的沈国忠和似笑非笑的贺时,陈云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浑身的血都往头顶冲,脑子里嗡嗡的响,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村大队办公室的。
村大队部离知青院不远,陈玉珍抱着手臂在知青院外等着看热闹呢,从上午下工陈云在院里煽动大家的时候,她就没吭声,等说起要去大队部问个清楚的时候她就躲得更远了,这是上回被陈云坑出来的经验。
果然,才不过十几分钟,一群人灰头土脸回来了,也没有去时的愤慨了,个个扛锄头要上工去,她问一个苏州女知青情况,那女知青白着脸说:“要被陈云害死了,我以后一定离她八米远。”
几个闹事的知青战战兢兢悬着一颗心,大队部那边沈国忠和沈家庆谁也没把这事放眼里,沈家庆觉得那几个知青白瞎了国家的教育,村里二十六个小队,还有他这个大队长,真有本事捞一个国营厂的招工名额,这事能太太平平落沈瑶头上?所以说,都是一群没长脑子的。
他这边听沈国忠说了来意,又听说那中年男人是贺时从市农林科学院请来的专家,对于贺时提的在沈家村的山上种油茶树这事非常看重,当场就开了广播请村里各小队的队长都上大队部开会。
三十多号人一人一张凳子坐着,显然这样规模的会议这边没少开,说起种油茶树,听说是能榨出山茶油的好东西,谁都动心。可问题就是这油茶树的树苗从哪里弄,又得花多少钱,听说还是三四年后才挂果,不少人都犹豫了。
还不纯粹是舍不舍得的问题,是根本拿不出多少钱,一帮人讨论了五六分钟没个结果。
贺时让大家静一静,道:“我给大家算笔账吧,据林教授介绍,每亩山地能种植油茶树90株,因而每亩采摘的油茶果晒干后能得油茶籽200公斤左右,可产茶油大约40—50公斤。50公斤油,像我们第八生产小队这样的人口基数,平均每人一年能分得茶油一斤,一家要是有四五口人,那就是四五斤油。”
贺时这么算了一笔账,沈家村这二十多个生产队长眼睛就是一亮,一人一斤油,这是什么概念,他们村里也出菜籽油,可交完任务后能分给村民的也就一人一斤半,这么点油,村里人得吃一年,这还是两月分一次,每次分那么二两多,要不然不会过日子的撑不过半年油就得吃光了。
沈家村这一个个小队长脑子里算盘一叭啦,这东西种得,一个小队要是种个两三亩,每年分到每个人手上都得有两三斤油,家里有个四五口人,谁家还会缺了油水?
贺时看大家都动了心,接着说道:“最要紧的是,林教授说了,这油茶树盛果期长达10—120年,所以我认为这样的投入是值得的,如果引进树苗的经费紧张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逐年分批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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