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楼般的蒸汽机并没什么动静,倒是远处的舰灵郭瑞德投影起来,那是混沌之力急速汇聚的景象,片刻间就卷出像是飓风的涡流。空气随之而动,将无形之力的运动染作有形的风眼。
“郭瑞德的身躯与他的战甲一体,已经成了不朽的存在。但十万年来还没人能够惊动他,包括那位跟我特别投契的馆长。他等待着一个特别的人,不仅能从他那里获得最终的秘密,还能帮他完成未尽的使命。”
舰灵郭瑞德已然是风眼本身,发出的声音也带着凌冽呼啸,“他其实在等待某位巴托人到来,他虽然有震旦人的血脉,却仍然把自己当做巴托人,认为只有巴托人才值得他托付。他成为我之后,就把这里布置成巴托人的秘密宝藏,跟之前那些人合作也是借他们把消息传去巴托和新大陆,等待命定之人的到来。”
“不过我并不是他,至少完全不是他。我并没有到底该是巴托人还是震旦人更有资格的成见,我只服从理性和逻辑。”
“你有纯粹的凡人之力,却并不排斥混沌,你燃起的凡人之火证明了魂魄并非虚伪,你有资格做郭瑞德没有做完的事情。对我而言,你就是合格的人选,并不存在必须是巴托人的前提。不过我终究有一部分是郭瑞德,这部分还不能认同你,所以你得接受他的考验。”
“等等!”高德被舰灵郭瑞德这番快进搅得脑子有些发晕,搞半天郭瑞德……那个义思达郭瑞德十万年前跑到震旦来,事情并没有搞定。像是抱着个救世神器躲进棺材里,等着后人揭棺取宝继续再战?
这种烂摊子凭什么要他来接手?
有老古成天唠叨高大人你怎么还不去拯救世界啊就够烦的了,现在再来个老郭?
“什么挑战我拒绝,”高德不迭摆手,“我只是想把你挖出来,如果顺便能知道点十万年前的事情挺好,不行的话也无所谓。你也别为我操心什么人心的事情,你终究是埋在地底下的,对震旦的了解,包括你这口标准的震旦话都是跟极为有限的震旦人学的,你并不知道我们震旦这边怎么解决人心问题。”
高德是真心这么想的,他的确对这个世界的真相,对自己的来历很好奇。不过如果追索真相意味着让他终结这一切,让他混到退休金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他是万万不愿的。就算这个世界是场梦吧,是马上击碎它,还是让梦完整的落幕,他只会选择后者。
“你没有选择!”
舰灵郭瑞德呼呼的叫喊:“也来不及了!”
地面轰然震动,涡流中溢出四色魔光,沉入地板,急速游走,勾勒出一根根线条,拼出一个个符文。转眼之间,原本在小丽与魔人对战中轰得坑坑洼洼有如月球的地板就拼出由无数符文组成的巨阵。这些符文浮烁不定,如群星般闪烁,极有规律。
像是有无数恶魔呼应着魔光,在无声的咆哮,极为磅礴的力量自脚下渐渐涌起。这一刻高德只觉似乎又置身暗手血塔,正是魔塔倒掉之时。不过当时只是纯粹的混沌之力涌下,而现在的混沌之力虽然不如当时,却被某个意志掌控着,更有压迫感。
舰灵郭瑞德以投影化作的涡流已经消失,残余的气流嘶嘶冲撞,像是汽笛般宣告着什么存在的降临。
那栋钢铁小楼终于有了动静,此时才看出,那里正处于符文法阵的中心。没有预料中的机关动作,更没有什么暗门开启。道道魔光浸入锈迹斑斑粗糙腐蚀的钢铁外壳,如焊枪般烧出条条红线,整座法阵的用途似乎就是把这副伪装成蒸汽机的棺材切割开。
难怪小丽和姚婆婆之前搜了好几圈都没什么发现……
高德脑子急速转动,在留下来接受挑战和跑路之间举棋不定。他压根不愿接受什么挑战,可要跑路的话似乎确实来不及了。他是靠着绳索抓钩下到底层动力舱的,这会要去传送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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