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搅浑水的。
然而,田文睿的脸色,却变得愈发凝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身为鉴瓷资深专家,田文睿很清楚沈浪的思路,尤为清晰。
而且他还看得出来,沈浪是为了照顾旁人,才这么说的,如果现场全是内行,大可不必这般费心。
沈浪的这番耐心讲解,可不是为了卖弄,而是为鸿瑞福正名,如果连那些外行人都能理解了,那么鸿瑞福的话语权就不会被少数人掌控,田派就没办法混淆视听了。
“小子,你继续回答刚才别人提出的问题,快点!”田文睿有些慌了,所以他催促沈浪赶紧回答,想让沈浪着急生错。
不过,沈浪内心毫无波动,他对瓷器简直他太解了,因为他是真正接触过很多瓷器,而不只是资料上的知识。
“这就有意思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通常情况下,造假者不会去伪造火石红的元青花,除非造假方很蠢。”沈浪说道。
这句话,沈浪是说给那些外行看客们听的。
瞬间,鉴定会现场,又是一片哗然。
有很多人,对沈浪这句话,产生了强烈质疑。
“凭什么造假者不会去制造带有火石红的元青花?”
“你说造假者蠢,我看你才是真的蠢。”
“半瓶子醋瞎晃悠,不懂装懂,火石红明明就是鉴定元青花的主要特征之一,造假者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一特点。”
凡是质疑沈浪的,都是外行中的外行。那些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的各位专家,已经站在沈浪不远处的田文睿,都不动声色。
沈浪看着这些对他进行质疑的人,无奈的发出一声:“蠢货!”
这些人不耐心听沈浪解释,也不去动脑思考,上来就先质疑,跟上的键盘侠没什么区别。“不错,火石红现象的确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特征。虽然有些元青花瓷胎体并不一定有火石红,但一般来说,人们更喜欢有火石红的器物。因为有火石红,可更充分表现出元
代青花瓷器的风采。”
话说到这里,沈浪突然话锋一转。“不过,火石红现象的模仿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大家可能觉得景德镇能行,但其高仿的和真品火石红相比差距还是很大,就像刷出的一层红褐色浆状物烤在了底足上,或
像薄薄一层附在胎骨上的皮层,没有渗出感、浸润感,没有半金属光泽,更像一层发亮的褐红色薄漆。”
“因此,连造假者本身,也觉得很受打击,现在造假者干脆不做火石红,直接做成无火石红器物来冒充真品,毕竟元青花瓷中的确有一部分无火石红特征。”
“所以,只有愚蠢的造假者,才会高仿火石红,真正的造假高手,不会自找麻烦。”
沈浪的讲解很精彩,就连那些刚才质疑他的人,也开始相信了。
这一刻,田文睿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再让沈浪把控场面,想要赢就必须说话,重新夺回对场面的控制权。
“错了!你错了沈浪!并非没有造假高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据我了解,有这方面的高手,可以烧造出和真品一模一样的火石红!”
田文睿站出来,驳斥沈浪。“景德镇就有位造假高手,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他研究出火石红是一种含铁较多的晶体析出物,便往现代胎土里面掺些极细的铁分子之类,又在胎体中保留湿气,采取垫
烧留有空隙增加氧化量,并在足底事先刷一种含铁量较大的浆料,烧出褐色,足以做到天衣无缝!”
众人听了田文睿的话,觉得也有道理,目前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话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些外行也对古瓷鉴定产生了浓厚兴趣,都被代入进这场鉴瓷当中,现场的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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