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头。
“见过了,且去吧。”
狄熊一愣,心中大骂。
‘好个鸟人!太后、公主、老丞相、老凶神还有俺老熊一起跪了三个多时辰,难不成真是为了见你这鸟人一面?看老子一锤碎了你这鸟厮。’
狄熊今日出门,确是挂了双锤的。
狄熊满面怒容正待起身,反被大将军云海一个凶狠的眼神制住了。
狄熊对大将军云海是即怕也敬。怕的是云海实为炼气师境的高手,敬的是云家满门忠烈。
云海的父兄为燕家战死了。云海的四个儿子,三个为燕家战死了。另外一个出海至今未归。听言就是去寻这帮鸟厮去了,也不知还回不回的来。更兼这鸟人竟如此无礼,他哪里还能忍得。
莫说狄熊,范珺瑶也是心生恼怒。事先澜儿倒也曾说过,东方氏族人久居海外,鲜闻于世。相传是仙人弟子,故不屑与世人相交。
仙人弟子未可知也,如此傲慢无礼之徒倒是生平仅见。范珺瑶欲抬首再言,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惊的是眼前,长身而立于车辕之上的男子。
三十上下的年纪,身型修长,朱袍霜发。不扎不束,衣发飘逸。眉目如画,肤似玉琢。眼中有着千种琉璃闪动,面上神情冰凉而漠然。仙姿秀逸,孤冷出尘。近在身前,却似远在千里而遥不可及。这便是仙人弟子么?
抬首几人俱是被此男子惊艳的移不开目光,连那狄熊也是心中直道这鸟人生得好卖相。
范珺瑶定了定神,抱着怀中哭累睡去的燕还王戚戚然道:
“还请先生感念昔日两家之情,怜我燕家凋零,孤儿寡女。救我东燕百姓,远离烽火。燕家范氏再拜先生,跪求东方氏诸位襄助。”
言毕范珺瑶抱子再拜,身后几人跽拜俯首同道:
“跪求东方氏诸位襄助。”
霜发男子微蹙眉头,一甩手中杨柳。不耐其烦道:
“往事俱已矣,天道有定数,岂可善改之?人言好犬不挡路,尔等且速去。”
此男子如此恶言,狄熊早已气炸。只是这次不但大将军云海盯着自己,公主燕星澜也瞥了自己一眼,以示警告。
狄熊心道俺姑且再忍这鸟厮一忍,若他们当真不肯襄助。老熊俺拼死也要锤杀了此獠。
范珺瑶不知为何觉得眼前之人恍如稚童般率性天真。无论他说什么,听着都是百般的受用。
范珺瑶面色微红的躬着身子,想抬头多看他一眼,却又羞于让旁人发现。至于燕星澜之前嘱托她的那些说辞,却是半句也记不得了。
燕星澜于侧,瞥见跪坐在前,桃花遮面,难掩娇羞的范珺瑶。心中把握更足了一分。
燕星澜起身向前,左手搭于右手之上,跪地稽首。众人皆惊,公主行的竟是祭祖之礼。
燕星澜俯首行礼,银铃般的嗓音脆声道:
“燕家,燕星澜,拜见东方狐老前辈!”
车辕上那朱袍霜发的男子先是一愣,随后莞尔一笑。
笑眼微弯如皎月,皓齿编贝胜珠白。
此一笑,胜似繁花、败尽女子。直教范珺瑶也看得痴了。
“娃娃,你如何识得老夫?”
丞相范逸云和大将军云海俱是大惊,眼前之人竟是东方狐?!他竟还活在世间?且如此年轻?东方氏一族莫非真是那不老不死的仙人?
燕星澜心中一喜,略带娇憨的笑道:
“世人传闻前辈喜穿朱袍。方闻前辈之歌中所唱,便又确定了两分。最要紧的是前辈腰间那枚飞燕玉佩,乃是我燕家女子的守身之玉。
燕家四世两女,澜儿的还在,此玉当是我曾姑母燕如玉所佩。澜儿虽年少无知,却也听闻过美人如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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