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国王都,百色城中。
第五风柔自那日十色楼邂逅了小侯爷陵浩然之后,就随凌浩然住进了他的陵侯府邸。
陵侯府内方圆六十里,亭台楼阁,廊园水榭错落有致。更有奇花异卉不谢,青松翠柏长春。美不胜收,如诗如画。
室内物件亦是十分考究,三朝书画大家的墨宝随处可见。东州江云联手的那幅东燕武相东方玄的画像,如今就张挂在正堂之中。
陵浩然时常对着此画兴叹,第五风柔心道这陵浩然已过弱冠,不但没个妻妾,连个相好也无,又不逛青楼花船。怕不是有龙阳之好……
还有那时刻不离他左右的侍卫,名为陵隼的疤脸老汉。好似防贼似的防着她,令第五风柔颇为不喜。
不过陵侯府好啊,真是好。至少比她第五家悬崖洞**的摩天空斋要舒适不少。
第五风柔躺在丈长的朱漆金匝浴桶之中,微眯双眼,轻撩水中花瓣。
姥姥也真是,日日都是练功泡药浴,姑娘家就该香香的才是。还非要住到悬崖峭壁之上,无事骑个鹤出门,看着很仙气。可这人啊,还是要接地气才行啊!
袅袅蒸雾,香气四溢。熏得第五风柔俏丽的鹅蛋脸上染了一抹绯红,娇艳欲滴。
花泉雾暖玉脂香,芙蓉戏水斗春光。
第五风柔沐浴完后,扮回了麻面丑相,又换上了布衣寒酸儒生的行头。
用过晨食,第五风柔正待出府。撞见了入朝方归的陵浩然。
陵浩然心事重重,仍是一丝不苟的行礼问道:
“武兄可是要出门?须备车马否?”
第五风柔跑来陵国,自不会用本名,如今化名为武风柔。
“哎,不用,不用。我就去街上转转。”
第五风柔连连摆手,可是怕了这呆子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
正待搪塞遁走,不巧被陵浩然瞧见一只九宫鸟飞落到了肩头。
此鸟通体黑亮,头骨雀腭。嘴峰橘红,跗蹠赭黄。摇头晃脑,对着第五风柔学叫道:
“麻子!麻子!”
嘶!——
第五风柔两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陵浩然长眉微皱,叹而行礼,沉声言道:
“武兄,你我同为圣人门生。何故误入歧途左道?前番见你摆摊卜卦,今又要游街遛鸟。实是令人痛心疾首,且容陵某一言。”
第五风柔想跑,却被陵浩然抓住了袖角。
陵浩然一身正气,秀目之中满是忧色。
第五风柔立住了身形,心中长叹。
‘白吃白住,总是要还的啊……’
陵浩然轻轻颔首,朗声如玉,铿锵有力。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是故,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
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
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第五风柔头昏脑胀,九宫鸟两眼发直。
陵浩然长身而立,浩然正气。二指并作一处,指着第五风柔肩头的九宫鸟质问道:
“君子善假于物,不知武兄欲假此鸟何事也?”
第五风柔心道,怎能告知你啊。连连摆手敷衍道:
“无事,无事。”
陵浩然闻之,忧心如焚。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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